住不下的奴仆侍卫都安置在隔壁东院。
柴嬷嬷亲自迎的她。
“夫人让二姑娘在您大婚后就回京城,想留下来就与王祎(yi,四声)定亲。”
“王祎?”
“是,琅琊王氏二房嫡次孙,他与哥哥王术皆在暮云关,都是曹司徒的手下。”
原来是王术的弟弟,这出身可不差。
有的时候氏族是比皇族更有底蕴的存在,琅琊王氏恰恰是这样根基深厚的氏族。
柴嬷嬷的脚步很慢,声音又低又急:
“二姑娘百般不从,已经两日水米未进了。”
云枝心头一惊:“怎么不早点说?”
她欲走快些,被柴嬷嬷拉了下手臂,很快就放开:
“郡主请恕奴婢僭越,二姑娘说,她已两日未露面,恐生流言,她预备今夜与夫人对抗到底,请您将小郡主与卫公子带走,照顾好就行,其余的交给她。”
她说完后退一步,恢复了从前那古板又有些刻薄的神情。
云枝有一会儿没动:“我记得,你是宴夫人的人?”
传的话若是真的,岂不是背主?
柴嬷嬷屈膝行了一礼:“奴婢只是晏家的奴仆。”
她不肯多说,云枝也不多问,思考着这到底是不是晏同春的真实心意。
晏同春将正房让给了母亲,自己迁到西厢。
正房门口的两个婆子垂首站着,一动不动,却在云枝靠近的时候行礼,声音不急不缓:
“贵客请留步,我家夫人病重,大夫说不宜见客,恐过了病气与贵人。”
柴嬷嬷道:“郡主也看见了,我家夫人确实病了。”
这就演上了。
云枝清了清嗓子:“那我也不打搅,怎么不见二姑娘与静喜?”
赵静喜从西厢跑出来,扑进云枝怀里:“姨姨~”
晏同春稍后一步,或许是披风上的毛领厚实,也或许是脂粉的帮助,她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她走近来,向云枝行了礼:“喜儿一直说想您呢,只是我母亲生了病,这孩子也牵挂,便一直没回去。”
云枝抱起小女孩儿,在她脸蛋亲了一口:
“喜儿这几天有没有乖?小豆子呢?”
“我很乖哦!小豆子在东院。”
云枝笑道:“那你外婆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咱们留在这里反而打扰,喜儿和小豆子跟我回家好不好?”
晏同春早同她说过,明日便是云枝的出阁宴,而且外婆再三说自己是老毛病不打紧。
赵静喜点头:“好,我也想舅婆了。”
“啊,真是个乖孩子,要不要去给严夫人道个别?”
晏同春道:“不用了,家母最担心过了病气给喜儿,郡主能将她接走照料真是太感谢了。”
云枝看着她:“郭老就在我府中,需不需要请他来给宴夫人看看?”
晏同春朝她摇头:“不用了,母亲带了府医,是知根知底的老人。”
她的手上示意云枝离开,朝她眯了眯眼。
云枝知道了柴嬷嬷传的是她的意思。
“好,那我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云枝无声的说:需要我帮什么忙?
晏同春笑了笑:郡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