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红衣小女孩儿的话之后,杜鹃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这些规矩虽然有些古怪,但是也不是不能不遵守,问题是这个破地方一天就要五百,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杜鹃嘴角有些抽搐的说道:能不能少点儿?五百太贵了。
红衣小女孩没好气的说道:五百一天,能住就住,不住就滚蛋,别讨价还价。
看着蛮横的红衣小女孩儿,杜鹃狠狠地一咬牙,转身回房间,从换掉的衣服里摸出五张大钞。
要不是这破宾馆是宋文和暗中保护自己的那个人指定的地方,杜鹃说什么都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之前那个带路过来的尖嘴猴腮的八字胡坑了五百,在这又被宰了五百,如果不是陈麻子给了自己几千块钱,就是卖了自己也凑不出这些钱。
杜鹃气呼呼地将那五百块钱递给了小女孩儿,看着她在门口吞云吐雾熟练的架势,顺手就将她嘴里那根烟夺了过来,扔在地上就踩灭了。
红衣小女孩儿有些愣愣地看着杜鹃,眸光异样,红衣小女孩越看杜鹃,杜鹃心里越有点发毛。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得学抽烟,这玩意儿不是你现在能碰的。也不知道为何,在红衣小女孩目光的注视下,明明是理直气壮的一番话,让杜鹃说出了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你是第一个敢揉我脑袋的人,也是第一个敢从我嘴里抢烟的人,我记住你了,宋老三的女人,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虽然红衣小女孩在笑,但是笑容很诡异,让杜鹃有种心发寒的感觉,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杜鹃竟然不敢直视对方,心里莫名有点儿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吓得杜鹃一哆嗦。
就在此时,走廊那边儿的房间传来了一声闷响,就是靠近楼梯口的那个房间,之前那个房间传出过砰砰砍东西的声音,黑暗的走廊亮起了微弱的灯光,不过那些灯光比我房间的灯光还要微弱,那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爬了出来,长发遮面,眸子闪烁着绿芒,爬行的时候,身体还不断扭曲着,那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到的动作。
杜鹃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那边儿,微弱的灯光下,虽然看不清楚那个人的相貌,但是他那不断扭曲的身体和那一双泛着绿芒的眸子还是能够看得到的。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时候一只大脚从房间里探出,直接就踩在了那个人的后背上,一只戴着红色手套的大手从房间内探出,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脑袋,将其拖拽回了房间内,砰的一声,房门关闭,走廊里的灯渐渐暗淡熄灭,再度恢复了之前的死寂黑暗。
杜鹃双腿打颤,差点儿就吓尿了,眼角抽搐不已,看向身边的红衣小女孩儿,颤声说道:那个是什么?
红衣小女孩儿没好气的说道:睡你的觉去,管这么多干嘛,好奇心害死猫,在这个宾馆里,少一点儿好奇心,才能呆得舒心,好心情全被破坏了,还以为今晚上能吃点儿好吃的呢。
红衣小女孩说完,不再搭理杜鹃,骂骂咧咧的转头离开了。
凌晨三点多钟,杜鹃坐在床头,牙齿有些打颤,手中紧紧握着剥皮刀和剃骨刀,死死地盯着房门处,因为她很担心房门突然被撞开,也很担心有一个身体扭曲双眼泛着绿光的诡异家伙冲进来,更担心会有一个戴着红色手套壮硕的身影破门而入。
漫长的等待是煎熬的,杜鹃困得眼皮子直打架,但始终不敢闭眼入睡,天际泛起鱼白肚的时候,杜鹃快速的收拾好背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走廊,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路过楼梯口旁边那间房之时,杜鹃屏气凝神,脚步更加轻柔,心跳有些加快,楼梯口处出现了一只黑猫,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杜鹃,正是昨晚趴在床底下的那一只。
杜鹃忍不住低声怒骂了一句,狠狠地瞪了黑猫一眼,快速从那道紧闭的房门前经过,匆匆下楼了。
杜鹃几乎是冲到一楼大厅的,呼吸有些急促,瞥了一眼前台那边,红衣小女孩儿没在前台待着,倒是昨晚领她过来的那个八字胡中年男人懒懒地趴在那,当他听到动静朝杜鹃这边看的时候,猛然瞪大了眼睛,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八字胡中年男人捂着腰,皱着眉头半躺在地上,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打量着杜鹃,嘴角抽搐的说道:你还活着?
楼梯口那边儿又是一声猫叫,八字胡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脸色怪异,然后轻咳一声:你昨天晚上睡得可安稳呐。
八字胡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故作一副很关心的模样,杜鹃真想朝他那虚伪的脸上踹上几脚,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撇了楼梯口那边一眼,凑到前台,低声问道:这家宾馆三楼住的是什么人?
八字胡中年男人眨巴眨巴眼睛,笑呵呵地说道:这里的住客信息都是保密的,当然,如果你有诚意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你查一查的。
杜鹃背着背包,转头朝宾馆外面走去,心中打定主意,说什么都不会再来这家古怪的宾馆了。
杜鹃出了宾馆之后,离开了这个殡葬一条街,吃了一些早点,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顿时让她感觉心头的阴霾和紧张消散了许多,可是接下来要去哪儿呢?虽然杜鹃心中很抗拒那家宾馆,但是宋文叮嘱过,让自己在这里等他,万一宋文到了宾馆找不到自己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