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开林场了,在临行的前一天,我挎着包来到沙漠里,包里放着一块肉。
我坐在曾经丢驴肉的沙丘上,一直等着那对狐狸出现,好把肉送给它们,但是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繁星点点,它们也没露面,我只好把肉放在了沙丘上,因为怕风沙,我特意把肉包了起来,转念一想,又怕不妥,又把肉挪到了一丛枯树枝上,并用布条缠结实,我又担心肉让其他动物给吃了。
收拾好了一切,月亮已经升上半山腰,我一步几回头的走了,永远离开这个偏僻的林场。
几年之后,我到一座寺庙游玩,寺庙里有一个白云和尚在寺里出家,白云和尚专心研修佛法,是远近闻名的大师,和白云大师闲聊时,白云大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白云大师一天下山云游,碰上了五个读书人和一个老农夫,于是就结伴而行,经过一番交谈之后,得知这几位读书人都是赶赴省城参加考试的,而这个老农夫则是去省城探望多年未见的姐姐。
这五位读书人胸有如泣,是侃侃而谈,皆有宰知一方之才,相比之下,那老农夫就显得粗鄙不堪,连整句话都说不明白。
他们翻山越岭,快要都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正好在半山腰有一所破庙,几个人就暂时就在这个破庙里休息,哪知道到了半夜,这庙外是妖风阵阵,鬼哭狼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层浓雾,浓雾里面稀稀碎碎,似乎藏着怪物。
这五个读书人和老农夫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直吓得瑟瑟发抖,白云和尚毕竟也是见过些世面,他双手合十,闭眼念佛,恳求佛祖驱魔,让几人平安过夜。
不大一会的功夫,突然头顶上方哗啦一声,一卷东西是从房梁上降下,众人一瞧,是一本残破不堪的古书。
几个读书人是赶紧捡起来翻看,一边翻看,一边埋怨道:这什么书啊,没头没尾的。
书里边记载着如何破解庙外妖物之术,书中有云:这种怪物叫雾妖,专门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作祟,遇到人就会起一片浓雾,然后会逐渐缩小范围,等浓雾破门而入之时,就是害人取命之时,除非他们冲出去,但是浓雾里有妖怪,一不留神就会被吃掉。
书中记载有两种解决办法,第一种就是用粗布裹住双脚,一直朝外走,方能摆脱腰物喷出的浓雾,因为这妖怪害怕粗布,一时半刻不愿意接近,可趁此机会是夺路而逃。
第二种方法是引下天雷,击灭雾妖,天雷乃至煌煌天威正气之源,可破一切邪祟,不管是什么妖精邪祟都害怕天雷,据说被雷劈到的大树,那玩意可了不得,那叫雷击木,也是可避一切邪祟。
很明显,第二种办法,在座的谁也不懂,若要等天雷自降,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这第一种方法倒是可行,然而这七个人之中,唯有老农夫穿的是粗布麻衣。
白云和尚思考半晌,就对老农说道,阿弥陀佛,眼下这五位秀才,皆有造福百姓之才,来日终局做官必回引及百姓,阁下何不将布衣恩赐给他们?
老农也是好心,就欣然同意了,当即脱下衣服,比比划划,发现衣服撕破以后,恰恰只能够裹住五人的双足,于是这白云和尚又劝老农将布衣分给五位读书人,这下老农可不干了,但白云和尚能言善辩,他继续劝说老农应该是牺牲自我,成全大家,无论哪个读书人遭遇不测,对于百姓而言都是大大的损失,相较而言,老农年逾六旬,一年到头仅仅能够养活自己,何不帮一下别人?
老农虽然是100个不愿意,但经不住这和尚一通儿胡说八道,那五个书生也同意农夫舍身自我,你那不废话吗?最终是老农被逼无奈,将布衣脱下,分成五份儿,五个书生是人手一份儿。
这时浓雾已经涌入庙门,这五个书生裹足跑入浓雾之中,白云和尚倚仗自身有百衲衣,是要挟不清也,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流星走入浓雾,只有老农蜷缩在破庙里,等着死亡的逼近,也是命不该绝,忽然夜空亮过一道闪雷,不偏不倚正好击在浓雾之中,随即传来几声哀嚎,浓雾溃散,顿时是云破月出。
老农擦擦昏眼,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什么东西,一个浑身碧绿,好家伙,像个牛犊。
这个不是别的,准是那作祟的误妖。而另一个也是浑身漆黑,还冒着烟,走近一看,居然是白云和尚。
此时白云和尚身上的白纳衣已经被雷击碎,全身烧得黑炭一般,不过白云和尚还有一口气,最后白云和尚还是活了下来,但始终弄不清楚,能驱逐妖邪的百纳衣为何会被天威神雷击碎,这应该不是劈错了人。
白云和尚说完,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讲起了另外一个故事。
一个县城里有个杨老大,这杨老大成天是迷迷糊糊,所以人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洋迷糊儿。
这洋迷糊以驾车为主,他的马车游臂清瞻,这坐在里面,软软乎乎舒舒服服,胜过坐轿车远行,更避风尘烟雨,所以雇他车的人还挺多,生意也是十分兴隆。
这天不知怎么的,他呆了大半天,也没个雇主儿,不过那也没关系,反正这都不耽误他。
迷糊儿没雇主,他便坐在他的驾驶台上打瞌睡,不一会儿睡着了,他正睡着呢,来了位身穿重孝的年轻媳妇儿,这位还穿着孝呢,看来是刚死了亲人。
这位妇人脸上却不见哀荣,看他这个行动也不凝重,那虽然是一双小脚儿,走起路来轻快快的。
他走到马前,喊车夫,到狮子林去吗?
这一喊呐,迷糊儿醒了,但一看眼前叫他车的人,又犯迷糊了,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娘们,迷糊儿浑身燥热,但妇人那一张好看的脸上却分明薄粉欲羞,犹如是三月桃花,娇艳非凡。
洋迷糊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过半晌午了,心说道:到狮子林可不近,这时候要去,等赶回来,非到夜里不可,那不去吧,今天这也待了一天了,也没个主顾,这好不容易守候到一个,又怎么能轻易推掉呢?于是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好吧,请上车吧。
女人撩起裙子上了车,迷糊儿又迷糊了,这女人裙子下露出一抹猩红的裙子,里面分明穿着一条大红裙子。
迷糊心说奇怪,披麻戴孝的不应该穿这么艳丽的衣服,但穿什么是人家的事儿,迷糊虽然心里这么犯着嘀咕,还是无言的赶着他的马车。
马走在驿道上,啼声嘚嘚的响,车也颤晃晃悠悠。
迷糊赶着车去狮子林,可谓是轻车熟路,他不用驾驭这马也会自个跑去,这迷糊就坐在他的台上,抱着马鞭子便又迷糊起来了,好在他这个马很老实,也很听话,一旦小跑起来,不会轻易停下,如果说到了目的,就是没人招呼它,它也会自动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