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幼梨歇斯底里和温常林大吵一架。
因为以前,只要温幼梨被温常林打了,两个人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这回有裴厌在,温幼梨一旦在裴厌的面前跟温常林吵架,那她在温常林心里最后的分量也就全部输光了。
这盘棋,温宜稳操胜券。
“爸...”
这气若游丝的一个字,仿佛扎在温常林胸口。
也让温宜和陈素柔胸口怦跳,惴惴不安起来。
温幼梨挺直腰,抬起头,指尖碰了碰脸侧的红肿。
她嘶嗦一声,看着温常林轻轻笑。
“从小到大,你因为她们母女俩没少打我耳光。我一直以为...”
温幼梨顿了下,深吸了口气,“以为挨了那么多次的打,已经习惯了,都不会痛了...”
她用手背蹭过唇角。
一直强忍湿润的眼眶突然决堤,眼前模糊一片。
温常林看着那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疯了般往外涌,他指尖发麻,不受控地颤抖。
小姑娘泪汪汪地看着他,声音脆弱的像一张薄纸。
“可是还是好痛...”
“爸,梨梨真的很痛。”
一瞬间,温常林的胸口像是灌进成吨的积液。
那些积液挤压着他的胸腔,让他呼吸困难,手足无措。
他微微抬起手,想触碰她。
温幼梨躲开,弯腰从沙发上拿起包。
她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温幼梨把小盒子打开,递给温常林,“我的毕设作品。”
温常林接过,低头看。
盒子里放着一块很精致的男士石英表。
表盘设计的图案,是一个父亲把小女孩儿托举起来的动作。
温常林还是没忍住,轻喊,“梨梨...”
温幼梨吸溜了两下鼻子。
倔强擦掉脸上的泪,收起刚才的无助和委屈。
“不喜欢就扔了,不用跟我说。”
“爸没说不——”
不等他说完,温幼梨拎着包抬脚离开原地,径直冲陈素柔走过去。
陈素柔看着那笑吟吟的一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也有点儿惶恐。
小丫头片子站在她面前。
那张脸,和死去的林佩茵有着五六分的相似。
“你想...”
“啪——”
陈素柔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温幼梨。
“妈!”温宜跑到陈素柔身边扶着她,眼底一样是不敢置信。
温常林也被温幼梨的动作吓到了。
他想出声,但手中的盒子沉甸甸,像是压住了他的喉咙。
“你戴那对鸽子血耳环,是我外婆给我妈的嫁妆,也是我妈结婚时戴的耳环。”
“我十几岁的时候,问你要过我妈的首饰。”
陈素柔一头雾水,“你哪有问我要过?”
温幼梨眼睛不带眨,继续往陈素柔身上泼脏水,“你那个时候哄骗我,说我太小,先帮我保管!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原来就是想占为己有。”
“我...我没有!”陈素柔着急开脱,“这就是你爸送给我的!”
“我爸就算被你们母女俩忽悠的团团转,这些东西该不该送人,他还是拎得清的!”温幼梨,“三天后,我的律师会来拿我母亲的东西。”
她撩着眼皮,笑得漫不经心,又骄纵野蛮。
“敢少一件,我就弄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