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鬓发散乱跪坐在地上,被雨水打湿的素白旗袍勾勒出细腰丰臀,比那旗袍更白嫩的,是裙摆开衩处露出的一截小腿。
听见开门声后,她动作迟缓,捧着碎裂的黑色陶片向他看过来。
湿红的眼角在那颗泪痣的衬托下极具破碎感。
她就如同那些碎裂的陶片,脆弱到揪人心弦。
聂嘉树只觉得呼吸快了好几拍...
“你、你们在做什么?!”晚进屋一步的聂瑶汐见状简直两眼发昏,她控制不住拔高音量,又猛地惊醒定下心神。
目光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游走几番,她试探着问,“温、温同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书臣哥生气了?”
少女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扶着墙慢慢起身后,摇摇晃晃往楼上走。
聂瑶汐见从她嘴里问不出答案,又走快两步来到聂书臣跟前,一脸为难央求道,“书臣哥,无论温同学做什么你都别跟她生气,她姐姐刚去世不久,心情郁闷在所难免。”
聂书臣眉心拧得更深了。
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聂瑶汐就径直走上楼。
被忽视彻底的聂瑶汐微微咬牙,想到聂嘉树还在客厅后,忙回头递给他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聂嘉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看不懂。
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赶来的周伯看到两人先是一怔,又问,“二少爷,你跟瑶汐小姐不是今夜去沪港的酒店住?”
“别提了。酒店本来都订好了,谁知道会突然戒严!”聂瑶汐叹了口气,想想又说道,“好像是商储银行的那位钱行长被仇家暗杀了,他放在沪港的货物也一应被查封。”
“虽然被赶回来了,不过今天收到嘉树哥这么贵重的礼物也算是满载而归~”
说着,聂瑶汐炫耀似冲周伯晃了晃手里的物件。
“呦!这是德国蔡司最新款的相机?”
“还得是周伯识货。”聂瑶汐把相机交给聂嘉树,千叮咛万嘱咐,“嘉树哥,这东西我不会调焦,你得先帮我调好,我明天一早找你要。”
聂嘉树做了个“ok”的手势,“疯了一天,赶紧洗漱睡了。”
“我看书臣哥今晚情绪不好...嘉树哥,你要不要——”
“打住!他死了都跟我没关系,你要对他嘘寒问暖就自己去,我没工夫搭理他。”聂嘉树拿着相机绕过聂瑶汐先上了楼。
他从小就排斥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
身边人惯爱拿他俩比较,好巧不巧,他样样都不如聂书臣。
一开始还有心争,慢慢他也放弃了。
总扮成熟,总要处处拿第一...这样活着也挺累。
聂书臣要继承督军府随他去,他聂嘉树吃好喝好,当个纨绔子弟也不错。
因为从小就想躲着聂书臣,他的房间在三楼最拐角,和另一侧不怎么住人的客房面对面。
洗漱完出来,聂嘉树注意到放在桌上的相机。
听说这款相机夜拍效果不错,他索性没开灯,站在窗户边捣鼓着相机想拍下月亮试试。
夏秋交替,夜浓云又多。
聂嘉树拍了几张都觉得效果一般,撤步准备放下相机睡觉,漆黑一片的镜头忽而多了抹光亮。
也多了一抹被光亮笼罩着的身影。
她微微仰起头,手指像剥笋般解开旗袍盘扣。
一颗。
两颗...
接着是蕾丝胸衣从手臂褪下。
蕾丝花边的底裤也滑落脚踝。
白如细瓷,粉像桃花。
窗帘拉上,他在漆黑一片里喘得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