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日子很快过去,转眼间,距离开学,便只剩下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王蓉倒也是说到做到,自从那晚的闹剧结束后,她便再没管过苏意晚的死活。要不说是后妈呢?
同样的,即便身上分文没有,苏意晚也没死乞白赖的往家里打过去哪怕一个服软的电话。
母女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某些奇奇怪怪的方面,却是出奇的保持了一致。
等到摊位租用的合同到期,陈清然将之前从二手市场买来摆摊用的电动三轮车和冰柜以800的价格转让给二手贩子,连本带利还清在陈诗露那的债务后,除去成本,粗略算下来,总计进账两万多一点。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毕竟小本生意的上限就摆在那。
就哪怕把同行都吸成干尸,撑死也就那么多。
……
是夜,陈清然喊上苏意晚和自己的好妹妹陈诗露,说是要好好庆祝庆祝,其实也只是在夜市随便找了家烧烤摊。
夜幕低垂,烧烤架上白烟袅袅,一串串提前串好的烤串在炭火的炙烤下,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张浅黄色的橡木圆桌前,陈诗露看着餐桌上再平凡不过的烤串,忍不住对自己的老哥发起了牢骚:“陈清然,我们帮了你这么久,合着你就拿这些来糊弄我们啊?”
说着,她随手摆弄了几下铁盘里的烤串。虽谈不上嫌弃,但也实在没感到有什么惊喜。
陈清然轻轻抬了一下眼皮:“露露,你猜猜哥这些天帮你买了多少钱的零食?”
不说一千,大几百肯定是有的。
“哼……小气。”陈诗露小嘴一撅,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了。
但玩归玩,闹归闹,白嫖的美食不能不要。
最后,她还是很老实地撸起烤串,没再吭声。
至于苏意晚那边,则是平平无奇,没什么反应。
硬要说的话,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毕竟从小到大,王蓉就一直在她耳边强调,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能吃,尤其是这种连经营许可都没有的路边摊。
她试着浅尝了一下,感觉吧,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
甚至比起那些米其林餐厅拿来喂鸟的鸟食都要好上不少。
最起码能吃饱。
不过。
天真的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辣椒粉的强度。
在一连吃完三串烤肉后,很快,她那白皙的脸颊便被一抹突兀的绯红所取代。
紧接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连额头上都有豆大的汗珠流下。
“水……水……水……”
苏意晚站起身,着急忙慌的伸手四处摸索,不料一个不小心,一爪子抓在了陈清然的脸上。
并且还用力捏了一下,恰好是捏在了颧骨附近。
陈清然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同时强忍着耐心,伸手递了一罐提前准备好的旺仔过去。
最近这些日子,他倒是也发现了,曾经那个连眼神都时刻透着疏远的高岭之花,变得好像和印象中不太一样了。
或许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陈诗露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揍人,张口闭口就是国粹,一拳头砸下去堪比泰森的暴力狂住一块,时间长了还能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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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
苏意晚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直到那裹挟有甜味的奶香在喉中蔓延,这才止住了那如电流般的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