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下午放榜出成绩的时候，班主任万顺平一如既往的在教室门口擤了把鼻涕，昂首挺胸，迈着信步走进了教室。
他拿出刚打印出来的成绩单，先是像监控摄像头那样对着教室各个角落扫了一圈，而后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将目光尽数集中在陈清然身上。
沉声说道：“陈清然同学，请你出来一下。”
教室内鸦雀无声，唯有那颇具威严的嗓音回荡。
在众人好奇目光的注视下，陈清然不慌不忙的起身，跟在万顺平身后走出教室，站在了走廊的空位上。
见此一幕，教室内的众人议论纷纷。
学生时代，大伙的乐子就是这么简单纯粹。
尤其是看到有同学被班主任单独拎出教室谈话的时候。
各种现场怪和懂哥那是层出不穷。
教室外的走廊，下午的阳光并不算耀眼。
万顺平拿出一直攥在手里的成绩单，金丝边框眼镜的镜片反射出明亮的白光。
布满褶皱的食指指着成绩单排名的第一栏，他对陈清然问：“这次考试是你自己做的？”
陈清然淡定地答了一声“是”。
“嘶……”万顺平眉头紧锁，皱纹在额头上拢成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你知道你自己考了多少分吗？”
此前陈清然并未看清成绩单上的分数，他随口答：“六百多吧。”
“六百？”万顺平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脸上紧绷的褶皱有所舒展。
酝酿了片刻，他缓缓说道：“701分，年级第二。”
陈清然面不改色。
比预期的分数要高一点，估摸是语文或者英语作文字写的好看，阅卷老师多赏了几分。
“这次的考试有难度，也是大家第一次尝试做文理综合，能考到600分以上的，都算很不错了……”万顺平抬手拍了拍陈清然的肩膀，“这次考试进步的幅度很大，暑假没少用功吧？”
陈清然时刻都保持住了一份谦逊：“还行吧。”
万顺平半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接着语重心长道：“老师都知道，你一直都比班里的同学聪明，只是没有用功。”
陈清然默不作声，这倒还真说中了。
上辈子决心重拾课本学习后，成绩同样也是一路高歌猛进，仅仅只是高三的一个学期，就从年级吊车尾杀到了光荣榜。
记得那时候，自己在整个年级还有个外号，叫陈咬金。
从半路杀出来，妥妥的黑马。
“以你现在这个成绩，高二分到1班完全没有问题。”万顺平用手摸了摸下巴扎手的胡茬，“高中还有两年，以后时刻都要紧绷起神经，不能掉以轻心，晓得不？”
陈清然轻轻应了一声，以示回应。
和记忆中那样，眼前这名高高瘦瘦，看起来还有点干巴的小老头，总是喜欢把班里同学的成绩挂在嘴边，搞得跟公司的KPI考核一样。
看到成绩好的，语气和态度那是相当好。
而看到成绩差的，那就不好说了。
“回座位去吧，以后再接再厉。”
万顺平最后拍了下陈清然的后背，迈着矫健的步子，走在陈清然后面进了教室。
他用双手撑在讲台边缘，砸了砸嘴，不急不缓地开口：“这次的考试……有难度！但是呢……还是有不少同学，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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