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金鱼的成本不高，但吝啬的人总是能从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抠出蚊子腿上的肉。
玩不起的摊主老太太见状着急忙慌地起身，只是附近围观的人实在太多，碍于面子，她再急也只能在原地干跺脚。
那可真是给她难受坏了，好像随时都会喊出“退，退，退”。
最后，直到陈清然往水池里捞出第12只金鱼，纸糊的网面终于被水浸透，现出了一个窟窿。
他将装满金鱼的托盘交给摊主打包，而苏意晚也是难得露出了相当震惊的表情。
“怎么做到的？”
“张力知道吧？”
苏意晚点头，结合物理力学原理想了一圈，好像是明白了。
这时，陈清然脸上又现出了一阵坏笑：“我朋友。”
苏意晚：“……”
两人谈话间，陈诗露拿着三份不同口味的冰激凌回来了。
她将点缀有可可粉的巧克力冰激凌递给苏意晚，然后拿着剩下的两份冰激凌对陈清然问：“要哪个？”
“都行。”
听得这话，陈诗露脸上旋即挂起一抹极为狡猾的微笑。
只见她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品尝完两份不同口味的冰激凌，然后随便挑了一份，伸手递给陈清然。
“拿着。”
看着冰激凌上残留的牙印，陈清然一时语塞。
再细想，方才知这两份冰激凌全是陈诗露最爱的口味。
“其实……你要是想吃可以不用给我。”
陈清然说了句客套话。
但陈诗露肚子里的馋虫显然是不会跟他客气的：“那你还给我。”
说完就踮起脚去争抢陈清然手里的香草味冰激凌。
陈清然一个自信的后撤步躲开，同时还不忘得意地伸手抵住妹妹探过来的脑袋：“那还是算了吧。”
打打闹闹间，陈诗露用余瞄见了苏意晚提在手上的塑料袋。
红的黑的小金鱼在水里肆意游荡，清澈的水体折射出金灿灿的光斑。
她静静地看着陈清然，待目光交汇，又向摊主老太太那边挤了挤眼。
期间一句话也没说，但兄妹间的默契让陈清然很快便猜到了陈诗露隐匿在眼神中的深意。
这就叫做对战邀请。
思量一瞬，陈清然从口袋拿出一张面值10元的钞票，面带一抹含义极深的笑，递给了坐在摊位前，用蒲扇扇风纳凉的摊主老太太。
那老太太见状大惊失色，生性吝啬的她很不想做这单生意。
但往长远考虑，为免名声发臭，她还是硬着头皮，颤巍巍地伸手从陈清然手中接过了那张10块钱的钞票。
陈清然递给陈诗露一只网兜，结果不出意外，兄妹俩一个比一个抓得多。
果然，有些天赋是能遗传的。
一旁的苏意晚看得羡慕不已，顿时感觉自己手里的金鱼不香了。
胜负心超强的她越想越觉得有股气咽不下去。
见陈清然和陈诗露收获满满，当即就重拾信心，问摊主老太太又要了一个捞鱼用的网兜。
陈清然和陈诗露不约而同地看着她，对此深感无奈。
唯有那吝啬的摊主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看见苏意晚手上破了窟窿的网兜，连镶嵌在嘴巴最中间的大金牙都露了出来。
要是遇到的顾客全是这样式儿的傻丫头，这日子不就有盼头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