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返校，陈诗露照常坐在自己的座位，一切如常，没什么不同。
而同桌的李楠也是重新戴上标准的圆框眼镜，换上了宽松老套的校服。整个人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很老实。
每每想起昨天在水族馆，李楠那身精致的打扮，以及那隔老远都能闻到的香水味，陈诗露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不过话说回来，这说到底也是人家的私事儿，横竖她也管不着。
今天是开学以来的第三个星期一，这个时间点，高一新生刚好完成为期两周的军训，空出了操场的场地。
按照锦城一中的惯例，每一届的高二学生，会在这周的星期二上午，专门就分班考试的成绩，在操场举办一场大型的多人运动——年级大会。
大会的内容包括对优秀学生的表彰，违纪同学的通报，以及……
学生代表的发言。
正常来讲，优秀学生代表理应落在年级第一苏意晚头上。
但架不住陈清然进步的幅度实在太大，甚至一度惊动了校领导。
加上苏意晚一向很排斥参加这样的大型活动。
所以，陈清然反倒代替苏意晚，占据了整个年级唯一的一个名额。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将是莫大的殊荣。
不仅能在当天成为年级全体师生目光的焦点，甚至还能打响自己在整个学校的名号。
看上去是装叉的大好机会。
实则不然。
陈清然觉着吧，演讲这玩意儿就跟当年在领导面前汇报工作一样，除了浪费自己和大家伙的时间，给同学喂点炖烂了的鸡汤，满足台上领导特殊的癖好外，基本没什么卵用。
说白了就是形式主义。
周一上午有两节连堂的语文课。
上过学的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学生时代一直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如果没有语文课，那么其他科目的作业将不能完成。
不出意外，才刚上半节课，语文老师就成功从正题跑偏，又开始说道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
陈清然拿出一张A4大小的草稿纸，开始专心赶工明天演讲要用到的演讲稿。
苏意晚坐在他旁边，同样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听语文老师嘴里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烂事。
于是乎，她也跟着拿出一张草稿纸，开始在上面乱涂乱画。
而画画的内容，基本上都是昨天在水族馆参观，看到的那些水生动物。
画着画着，或许是实在感到有些无聊，她笔尖顿了一下，转而又把主意打到了同桌的陈清然头上。
“你在干嘛？”她用手戳了陈清然一下，很小声地问。
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老实说她只要稍微往桌上瞄一眼，就能窥探到问题的答案。
陈清然将集中的注意力从草稿纸上移开，坐正身子，如实告知：“写演讲稿。”
苏意晚哦了一声。
等过了一会儿，又眼含笑意地问：“吃零食嘛？”
“啊？”陈清然微微一怔。
尚未来得及去思索这句话的真假和动机，就听得苏意晚在身边自言自语：“等我一下。”
然后，就看见她把手放进校服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夹心巧克力太妃糖。
看着那堆包装精美的糖果，陈清然斟酌了一番，并未直接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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