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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按理而言红鸾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身为狐妖的姑娘们耳朵甚是灵敏,再怎么也该来此处一探究竟,说不得也会发现一些端倪。
而今,风平浪静,不要说是人就连一个鬼影子都不曾见过。
徐子麟追着钵盂下了楼,疾步赶往取水之处,一缸水平静的放在角落,水面宁静倒映着月影,一轮半月浮於水面。
钵盂下去盛满了水上,徐子麟停在此处,双目呆滞的望着荡漾的水纹,扪心自问道:“莫非是她。”
事情还要从十年前讲起,当年徐子麟十岁,十岁的子麟和其它孩子并无不同,调皮捣蛋是娃娃的天性,唯一不同徐子麟特别的调皮捣蛋,比其它的孩子更胜一筹。
掏鸟窝、下河游泳、野地里漫山遍野的瞎跑,上天入地只要是能玩的都不放,不能玩的也不会放过,比如爷爷的宝贝丹药没少糟蹋,为此他爷爷逮到了便是一顿鞭子,恨得大了,扒了裤子挂在树上用皮鞭子狠狠地抽。
久而久之伤痕累累,他爷爷别无他法,弄孙心切的老人家练出固本丹为其疗伤,伤好了徐子麟依旧如故甚至变本加厉,不是今个弄坏了张三的东西,就是明个惦记着李四家的宝贝,搞得安宁祥和的无徵村也开始吵吵了起来,满村的乌烟瘴气,气的村长爷爷不得不动用家法。
一来二去,一边养着一边打着,倒是也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挨打的功夫堪称一流,若非如此,老头子也不敢放心的把他给放了出来。
村里一般的孩子玩闹起来打不赢徐子麟,日子久了,子麟俨然成了‘孩子王’,带着一帮子小兔崽子上天入地的瞎胡闹,可害苦了村里的爷爷奶奶、大叔大婶们跟着收拾残局,无徵村出了个‘混世小魔头’。
屁大一点的年岁闯得祸却有一箩筐,大人们跟着头疼极了,三天二头带着娃娃们往村长家里跑,哭的、喊的还有闹得,整个村子鸡飞狗跳,谁见了他都嫌,人厌狗嫌没人待见。
直到有一天‘混世魔头’变了,像是变了个人,村子里的人为此没少打听,可打听来打听去也没个头绪,但无徵村从此翻天地覆的变化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混世魔头’为何会变日子久了村民也就忘了,反正乐得个清净省心。
唯一没有忘记的只有他。
“是它,真的是它,不会有错”徐子麟朗声大叫,急急忙忙的回头冲向假山,突然路上多了个人影,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去路。
徐子麟一见来人,惊的倒退三步直抵水缸退无可退,端着个钵盂,钵盂里的水不停的晃荡,纷纷撒落了一地。
“你,你来干什么?”
月影下一小人儿板着张脸面,阴沉的都能滴出雨来,两条帮着羊尾辫儿的丝带,在风中轻轻飘荡,黄口小儿双眼上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徐子麟背后,小拳头紧紧的攥着个结实,像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跳起来锤人,而且是锤到死的那种。
“徐子麟”关关一声断喝,子麟惊的吓了一跳,若不是身后是墙早脚底抹油的跑了,可身后是一堵墙啊!三米多高的青砖大瓦,除非练有穿墙术穿墙而过,否则插翅难飞。
关关早有预备,等的就是这机会,插翅难飞的机会,撸着袖子气势汹汹的冲向了徐子麟,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惊坏了路人。
徐子麟吓得直往水缸后面躲,但根本没用关关岂能放过,小手拽着衣领轻巧的将他提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你是来吃我还是要杀我”徐子麟惊得大叫。
关关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拎着徐子麟左右手交换,顺势将他插入水缸。
“呵呵,不吃了,这次非淹死你不可”关关咬牙切齿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