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彦听到母亲说分宗,他悲哀的看着母亲。
“娘,万事顺着娘才是孝子吗?那娘去告我忤逆不孝好了。告我没顺着娘把何家家底都给了舅舅,告我没听娘的话纳二房,告我用媳妇的陪嫁铺子补欠的印子钱,告我没去找岳父给妹夫安排个职务,告我没像别人有本事贪朝廷的银子。
“娘,你怎么没怪自己生一个有本事、能娶三品官之女的儿子,你怎么没怪自己嫁了我爹而不是嫁一个三品官员?娘怎么没怪自己娘家家财万贯不用指望儿媳娘家家财万贯?
“娘,您就生了我这个没本事的儿子,您让我如何?是不是我把命还给娘,娘才不会骂我是不孝子!”
何文彦最后两句话是流着泪喊出来的。
蒋老夫人何时见过这样狰狞呐喊的儿子,她一哆嗦,后退一步。
“娘何时怪过你?娘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和你弟,娘能活多久,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到头来个个抱怨我,我图了什么?你爹没的早,我含辛茹苦拉扯你们几个,我为了谁?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孩子爹,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好儿子……”
她不敢像刚才那样嚎哭,哭得悲悲切切。
何老太太轻轻拍着何文彦的背,“大侄子,堂婶知道,堂婶明白,这么多年苦了你,不怪你。你不用和你娘说,她是糊涂人,她不明白。好了,回去休息,你娘有我说着,有人教着点她不会这么糊涂。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衙门,这个家靠你,你可别倒下了。”
她扶着何文彦往外走。
门口的人都躲开了,莫晨曦看着何文彦走路都不稳,两眼空洞。
其实有点可怜他,他已经违抗他娘的很多次,所以蒋老夫人对儿子有这么多的抱怨。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何文彦就是一开始没有规范好自己,规范好他娘。
薛太夫人骂了王蕙兰十年,薛大将军一回来,又把弟媳嫁给小舅子,薛太夫人屁都没放一个,还把王蕙兰认为养女给了嫁妆出嫁,不是被逼,是心甘情愿。
说明薛大将军有办法说服他母亲,让她母亲心甘情愿的接受。薛太夫人比蒋老夫人强势多了,还不是被儿子拿捏的死死的。
何文彦怎么做的?
如今这样也是他活该。
外面听的人这才知道莫晨曦的陪嫁铺子为何卖了,因为何文彦借印子钱。
还不是因为补贴家用,和补贴蒋家。
何文浦的心一下哆嗦,幸亏他媳妇接手管家是嫡母走后,不然就得是他借印子钱了。
又发愁,嫡母回来,他二房可负担不起,想办法让媳妇交出账本,千万别再揽事了。
何文梁苦笑,大哥这是……有点活该。
何汕洛心疼父亲,第一次厌恶祖母。
曹月娥同情婆婆,难怪婆婆大病一场后想通了,太婆婆连亲生儿子都压榨,更何况儿媳?
难怪娘家祖母让她把陪嫁捂好了,说除了要救你生的孩子拿出来,其他的人各自有命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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