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江水滔滔。
距离京城数十里江面的一艘客船上。
“水匪来了!”
哭喊声四起,人们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匪贼们肆意大笑。
有男子稍作抵抗,匪贼立时挥刀砍去。男子顿时身首异处,脑袋被匪贼头子踢开,脖颈还喷着血。
躲在船舱里的苏心瑜呆住了。
甲板上浓稠的暗红色血液,人们惊惧的哭喊声,匪贼手里明晃晃的刀,全都告诉着她,眼前惊悚的一切不是假的。
她穿越了。
陡然间,有匪贼对上她的视线。
吓得苏心瑜心肝肺俱颤,脑中一片空白,紧张与恐惧告诉她赶紧跑。
竟不想一出船舱,被地上的残肢断臂绊了一跤。
下一瞬,冰凉的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苏心瑜心道惨了,嗓音颤抖着:“等,等等……”
此刻,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乱跳,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恐惧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手心全是冷汗,浑身发颤。
“等个屁。”
匪贼正落刀……
咻——
一支利箭射来。
紧接着,呯的一声闷响。
刀没落下,趴着的苏心瑜扭头看去,见匪贼仰天躺倒在地,一支利箭正中他的胸膛,箭羽还打着颤。
数支利箭相继射来,又有几个拿刀的匪贼倒下。
“是官兵!”
匪贼们乱了。
有跳船的,有劫持人质的,有躲去船舱的,亦有丢了兵刃扯落蒙面巾,趁乱隐匿在百姓中的……
皆妄图躲过官兵的围剿。
数十丈开外,一艘官船疾驶而来。
船头站着几位弓箭手,其中一位手持弩箭的正是大理寺少卿陆承珝。
今夜此地官兵剿匪,恰逢大理寺查案,犯案之人正是匪贼,双方便起了合作。
陆承珝带着侍卫与手下飞身至客船。
刀剑碰撞声响起,只片刻,便活捉了匪贼十余人。
手下禀:“大人,躲船舱七人,劫持人质的四人,跳船六人皆已捉,加上已经处理的,余下应当还有几人……”
陆承珝环视,嗓音泠泠:“有匪贼藏匿在百姓中,速速束手就擒。胆敢继续藏匿者,一经发现,就地正法。”
稍稍平复惊恐的人们再度慌乱。
方才甲板昏暗,匪贼们蒙着面,而此刻甲板上无一人蒙面。
人们纷纷道:“我们是百姓。”
陆承珝冷眸微眯,缓缓踱步行至人群,修长的手指指了其中两人。
“绑了。”
立时有官兵上前捆绑,两人却挣扎辩解:“我们是好人。”
陆承珝凉凉道:“左肩有月牙刺青者,即为匪贼。”
官兵们立时扯了数个匪贼的衣领,包括方才绑的两人,左肩确实皆有月牙刺青。
“陆大人高见!”有官员对着陆承珝抱拳。
陆承珝抬眸,端的是清风霁月。
这群匪贼犯了案,此般特征他已掌握。
一双冷眸扫视几番,朝船尾抬步,来到苏心瑜跟前站定。
见少卿盯着眼前的少年,官兵便来扯其衣领。
苏心瑜慌忙后退一步:“我不是匪贼。”
“我家小姐是来京城嫁人的!”有丫鬟背着两只大包袱,高喊着冲出来,“你们若是扯了她的衣领子,她还怎么嫁人?”
方才混乱中,她们主仆在船舱后厨抹了锅灰后,被慌乱的人群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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