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一噎:“反正你的伤口,我处理得很好就是了。你一道跟去,也可以瞧瞧我给旁人是如何处理伤口的,举措是否有道理就是了。”
陆承珝默然。
夫妻俩到了前院正厅。
“谁先来?”苏心瑜环视坐着的船工们。
所有船工全都指向了阿稻:“老大先来。”
就连阿谷也指着他:“对,我哥先来。”
阿稻笑了笑,露出胳膊上一寸多长的伤口:“小姐,您看就这么点伤,不碍事。”
“我缝个两三针就好。”
苏心瑜再次净了手,给阿稻的伤口做了清洗消毒后,取出针线。
“小姐,您确定要缝?”阿稻嗓音开始颤。
裴行舟看热闹不嫌事大:“挺大块头一老爷们,缝一缝怎么了,我家心瑜心好。”
听说过缝衣裳,没听说缝合伤口的。
小姑娘家心眼是挺好,大抵是心眼好过了头,有些缺。
谁叫她喊他小舅呢?
怎么办?
宠着!
缝!
思及此,喊:“心瑜,缝!”
苏心瑜闻言看向陆承珝:“你看,小舅就知道缝合术是医术的一种。”
说罢,线穿到针眼内。
裴行舟悄然行至陆承珝身侧:“靠谱么?”
“不是说你知道缝合术是医术的一种么?”陆承珝反问。
敢情这厮也不知道。
“我哪知道?我觉得你娘子在瞎捣鼓。”裴行舟压低声。
两人身手极好,是以眼力也好,苏心瑜举起的针是圆的弯起的,他们瞧得清清楚楚。对视一眼,莫非还真的是医术?
又见她倒了些药水在一块纱布上,而后按在阿稻的伤口处,片刻后,针线在阿稻的皮肉上穿梭。
只几针便收了手。
“疼不疼?”阿谷看兄长眉头不皱一皱,忍不住问。
“不疼。”阿稻站起身,给船工们看已然缝上的伤口,“娇小姐的手真的是巧。”
裴行舟细细端详了阿稻胳膊上的伤,不禁对苏心瑜竖起大拇指:“我算是明白为何纪昆看到陆五的伤口,会问是谁处理的。”
“只要有用便是好的。”苏心瑜淡淡笑了。
众人只见阿稻的伤口不再流血,且真的不疼的模样,便都同意苏心瑜在他们身上“做针线活”。
虽说伤口都不大,但全都处理好,已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
船工们全都吃了点心,也喝了姜汤。
见雨差不多停了,眼看天色开始发亮,稻谷兄弟道了告辞。
苏心瑜叮嘱他们伤口注意事项后,同意他们回船上去。
不多时,裴行舟等人也回客房歇息,陆承珝照旧随苏心瑜回房。
方才几个船工的缝合看下来,只见他们都说不疼,回房路上没有旁人,陆承珝终于憋不住了。
“苏心瑜,新婚夜你给我缝的伤口,彼时我怎么发疼?”
他甚至还察觉肉被生生割了。
苏心瑜笑:“彼时我才做好缝合针与缝合线,麻醉的药物还没做,再说了,我哪知道自己会被迷昏了给你冲喜。”
“所以方才那些船工,你在他们身上用了麻药?”
“嗯。”
效果不及现代,但能一定程度降低痛感。
陆承珝不高兴了,哼了一声。
“夫君的伤口重又深,他们只是表皮伤,完全不能比。”苏心瑜温温软软地道,“至少夫君也看到了,这样处理伤口是可行的,对不对?”
“马马虎虎罢。”
见他不肯认同,她也不急,只道:“天都快亮了,咱们还是快些回房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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