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之眼皮一颤,眼神锋利如刀刃立刻射向小厮。
自己现在最想知道的消息莫过于圆圆的安危。
可时少禹是什么意思?
谢聿之垂下眸子,片刻后,又温和地开口道:“你们世子还有别的话吗?”
也不知道是小厮是装傻还是真傻,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憨憨一笑。
“奴才来之前,我家世子确实还交代了一句,若王爷没有召见奴才,刚才那句话就不用说出口了。”
听到这里,谢聿之眼底有几分微妙。
这明摆的是若他没有把威远王府的消息放在心上,亦或是如上次般礼到人不到,时少禹口中的那个消息就不准备吐口。
从那一次刺杀之后,他确实和时少禹走近了不少。
可为了不引起父皇的忌惮,他们在外也只是比陌生人稍微亲近两分,什么时候熟到这种地步了?
第二日,谢聿之带着人来到明月楼后湖边的暖阁时,时少禹已经等候在此了,正沿着暖阁外的长廊,慢慢看着风景。
谢聿之笑着上前:“世子倒是好雅兴。”
结果话音刚落,他就看到时少禹不甚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一脸的阴阳怪气道:“什么雅兴不雅兴,我只不过想看看,到底是外面的风凉,还是我的心凉。”
说完后,他走到暖阁前,让着靖王。
谢聿之笑着摇摇头,走进了暖阁,解下身上的披风后,挥退下人。
等众人退下了,他才道:“世子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怎么如此气闷?”
时少禹长长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道:“我妹妹前些日子痊愈了,王爷可曾知晓?”
谢聿之颔首,“这是喜事。”
“确实是喜事,可问题就是我妹妹刚刚痊愈,就被人盯上了,你说我能高兴吗?我现在的心,简直比那湖中的冰都要凉!”
听着这话,谢聿之心里涌出一丝不对劲。
莫非……
可按照他的猜想,不应该啊。
威远王夫妻一向爱女如痴,若是知道女儿被异世来的魂魄占了身子,怎么可能一直毫无动静?
想到这里,他干脆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昨日你派人前来,说你手上有我想知道的消息?”
时少禹一想到这里就牙酸得不行。
他是万万没想到,时小愿竟然会和靖王扯上关系。
早知如此,他当初何必出那个头!
更别提这次给自己的那封信里还夹着私货!
一想到纸上的那个笑脸,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死死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直接甩到了靖王面前。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靖王如此不恭敬,可一想到他妹子年纪小小就被人骗走,脸上怎么可能带出笑模样?
谢聿之倒是没在意时少禹的动作。
威远王府世子本来在京城就是纨绔中的纨绔,除了对父皇能有两分恭敬外,一向是无法无天。
他此时更在意的是这张纸上的内容。
像是心有预感,还没等打开,就能感觉到心跳逐渐加快。
直到看到纸上那个熟悉的笑脸,一直笼罩在谢聿之头上小一个月的乌云突然一散而空。
他认得!这是圆圆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