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中式装修,虽然空间不大但是物品整齐有序,屋里各角落安装玄关走廊灯,墙上挂着大部分都是自己的画,他是美术高材生,自己设计装修,有着传统中式的审美。天虽然已经黑透,但是隐约能见阳台种植不少花草,气氛宁静祥和,周予澈为她做饭,简单炒青菜,皮蛋汤,蘑菇炒肉。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极少开火,只有这些将就一下吧。”
“已经很好了,一直吃学校食堂,很久没有吃家里的饭菜。”
木屿吃过饭感觉疲倦,在沙发上小睡,周予澈在厨房刷碗,他为木屿盖上毛毯,在书房看电脑整理资料。木屿很久没有不靠药物就进入深沉睡眠,吃了药仿佛被强行昏迷,神智不松弛,存在抵抗的力量。
醒来,见他坐在旁边椅子上看书,疲惫褪去,一身轻松,很久没有这样深沉宁静的睡眠,她在这个环境里感到放松,心自然而然地宁静,不起杂念。这个男子仿佛不需要她说很多话就已知晓一切,三十二岁依然大她很多,但她感受不到年龄的界限。
她见到大部分人都热衷学历标签,追求官职权力,以此获得安稳长久的财富,可却看到内在的空洞无物,灵性没有增进。忽觉一生有一份单纯的工作,写写字,画画,看书,偶尔来一场旅行已经足够,职权和财富不那么重要,不足以牺牲热爱的生活换取。像别人一样生活,像一个随随便便的普通人一样处置自己,试图填补内心的黑洞,这一切就如同在水里作画。
“木屿,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你的种子与他人不同,所以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认为自己生病了。”
“大学,我遇到很多男子,各种职业,身份,地域,民族。有的人没有勇气坦诚相待,烂俗的套路谎言骗取满足需求,有的人无所顾忌地表示各取所需的想法。”
木屿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我对感情绝望,无法学会如何正确地去爱才能够不伤人伤己。在感情空窗期,我能感觉自己很平静,好像自己已经学会了控制情绪,头脑清楚,可是真正实践的时候漏洞百出。”
网络的社交无法填补巨大的空虚和不安全感。多次企图逃离掌控,横冲直撞再次被弹回原地,也尝试用尽全力,做出异于常人的选择和决定,她希望没有衡量不计后果的抉择能像一根针,戳破看不见的牢笼,对处境有所突破。
她厌烦了被理智衡量生活,牵引着命运,如同马车后面的轮子。与其在日复一日的温水中逐渐死去,不如猛烈地,甚至在危险中自由地跑。这像是反抗,像是挣扎,像是激进,即使束缚的地方会因为这股力量而流血,血肉模糊。
木屿坐在沙发上凝视着予澈,他蹲在木屿面前,抬头看着这个受尽苦楚的女孩,他一双大手白净结实,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温热柔软手掌包裹着木屿放在腿上冰凉的手。
“你身体有着强大的执拗,不屈服,力量无处宣泄。在享受爱情带来美好愉悦的同时,也要接受爱情破碎的一面,这一面里蕴藏着日复一日的争吵,冲突。你有多猛烈的幸福,当对感情绝望的时候就有多伤痛。你在应对感情的时候太过猛烈,像过山车,高高低低,这不是一个好的状态。”
周予澈站起身说,“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收拾客房,早点休息吧。”
木屿从浴室里出来,将挂在洗手台上的浴巾围在自己身上,打开门看见周予澈在客房里为她铺床的背影。周予澈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木屿脸红扑扑地,头发和肩臂挂着水珠,周身散发着湿热的香气向他走过来。
他呆愣了一瞬,喉咙干涩,吞了一口口水,递给她一件白色体恤对她说,“你穿这个睡吧,床铺好了。”木屿接过衣服,点头示意。他走到门口,随手关上门之前对木屿说,“我就在对面的卧室,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早点休息,晚安。”
木屿看着手里的衣服,她凑近闻了闻,是他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洗衣液的香味。她换上衣服,钻进被子,枕头被子里都是令她神经放松下来的味道,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被里,用力地贪婪地把他们都吸进身体里面,这个男子的细心令她觉得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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