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路上只有自己,恐惧是最大的敌人。陷入孤独时,恭喜,正在走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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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只愿在群体中持有安全感,人生有限,终有一死,生命珍贵,木屿看清自己,愿意为了信仰身体力行去冒险。
这是纯粹的个人选择,没有对错之分,当一切二元对立消失,会包容无限,解决一部分的烦恼。
庞大的星空一直延伸到山的尽头,笼罩在头顶,好像一伸手就能够触到,仿佛一个罩子,人被扣在碗里。童话般的场景,梦幻迷离。无悲无喜。身体里那些拧巴的杂念好像被捋平,滋长焦虑紧张的事物并没有被解决,而是重量在一点点地变轻,直到消失,心里空寂,十分宁静。
凌晨五点在富有韵律的诵经中醒来,僧人们穿戴整齐僧袍,早课仪轨的韵律浑厚,不知为何,每每听见这空灵的唱诵,看着僧人有条不紊,庄严有序地绕行佛像,她都会心生感动,鼻子酸涩,眼眶湿润。
湿冷的空气透过全身的热量侵入体内,衣物在日出之前被露水打湿,粘在皮肤上。晨曦逐渐勾勒出寺院的轮廓,蓝色光芒温柔又宁静,一束束阳光透过云层从远处射来头顶,而身后还有朦胧的月亮。
她回到家,点燃藏地柏树枝,火焰顺着枝干升腾,热量扑面而来,劈里啪啦的声音像炮竹,滚滚白烟升起,木质香味弥漫整个空间。刚刚租下的房间带有年代感的陌生气息,经过熏染打理慢慢除尽,植物的能量如此强大。快乐富足的内心不在依托无常变化的物质环境,而是恒常稳定的内心。
她长久地处在一个自我封闭的世界,内心波澜自己创造。从来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怎么对一个人好。但是她现在并不渴望一个人能够带她脱离孤独,改变生活,给予激情和爱恋。她早已忘却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解开了对方的枷锁,给予自由。用蛮力横冲直撞揪斗撕扯,不放过对方,也不放过自己,极端执念在脑内厮杀地彻夜难眠,只为证明自己能够有爱的能力,并且对方以同等的程度爱着自己。
没经历过物质欲望的肆虐,情爱的苦痛,情绪的张牙舞爪怎么够真正地克服,见过那地狱的样子并且克服才能真正得见光明。
小时候母亲拿着一筐鸡蛋去屯里的村医家,给她看病换药,她已经断断续续高烧几日不见好,不能再拖延。
她被母亲背在身上,头垂在母亲肩膀上,路面崎岖蜿蜒。
下过雨的地面在夜色映衬下忽明忽暗,母亲告诉她,要走亮的地方,有水的地方暗。她觉得很神奇。农村人睡得早,往往天黑就准备休息,没有光源,深度黑暗,小路两旁都很难看清。她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星星一颗一颗忽明忽暗,她盯紧一颗星星,看它什么时候会再次亮起来,晃得她眼花,重重叠叠,数不胜数。
现在城市里的灯太亮,走到哪里都是霓虹灯,led灯管,加上空气污染严重,夜幕降临往往呼吸中都是灰尘颗粒。她说,我自己下来走。她学着母亲的样子,踩着反光的地方,一步一步,跳跳走走,走的很认真,生怕一步迈错,进到水泡里。
农村小院晚间蛙鸣,蛐蛐声,蟋蟀的稀碎叫声混杂明亮,漫延无边无际,不时吹来的凉风掺杂着氤氲水汽,缓解夏天的燥热,数不清的萤虫,飞蛾在暗夜里穿行,她和母亲并排坐在一块横放的粗壮的大木头上,等待屋里的蚊香散尽。
清晨的鸟鸣叽叽喳喳,偶尔会栖息在树枝上,当人一靠近,迅速飞走。她在日落之前躺在屋前搭建的躺椅上,等待地里干活的家人回家开饭。一群一群大雁,变换各种队形飞向远方,后面总是有一两只掉队的大雁,但是依然紧紧跟随,偶尔队伍盘旋在空中,突然又像找到了方向消失在远方。天空湛蓝高远,白云在空中缓慢移动,日落时分,从地平线上延伸如同火焰的光辉,燃烧半边天。短短十几年过去,那些日日循环的时光在冬去春来中变了样子。
母亲早已不是年轻时候的面容,也没有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倔强叛逆,变得沉稳,但是心思依旧单纯明亮。粗糙的纹路逐渐显现,愈来愈深,额头的白发逐渐蔓延到后脑,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人跟着天地在流转生死。
死是一个慢慢到来的过程,慢到在每个日子里感受不到它的靠近。当一朵花完全盛开,它便开始凋谢。对死的恐惧让每一天都活在战战兢兢里,没有为死亡做好准备,就会对这个必然到来的结果束手无策。对财产的痴迷堆积,让每一天都活在贫穷的焦虑里。唯有活在当下才富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