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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汉明惊喜地跑进内室,老大夫也惊诧地看了看雨嫣,最后伸门搭上她的脉门。“并无大碍,只是饥饿、疲惫罢了。先吃着粥,便可。”
小秋这才恍然大悟道:“夫人早饭没吃多少,午饭也还用过,又施针……”
汪妈拭了拭了眼角,“这就让厨房准备此粥来。”
此时何汉明急切地从内室走出来,拉着老大夫往里去了。“大夫,快再帮我家娘子诊一诊。”老大夫眼光闪了闪,才要再说些什么跟了进去。
汪妈吩咐过下人,喜笑颜开地走了进来,才要开口替萧珍珍道谢。雨嫣却皱着眉问道:“汪妈,小姑是如何动的胎气?把当时情景细细道来。”
汪妈皱着眉,回忆道:“小姐动胎气,确实有些蹊跷……自小姐有孕后,老夫人几次提出要姑爷迎娶文秀小姐为平妻。今儿个早上,小姐去去请安,老夫人旧事重提。小姐依旧看笑不语,姑爷也表明不会再娶妻纳妾。老夫人面露不悦,念叨了小姐几句。原本一切还好好的,可曾想小姐突然捧腹大叫。她腹动难忍,还流了少量的血,这才去请大夫。老奴怕有个好歹,又派人请夫人过来。谢天谢地,夫人竟真得救了小姐……”她双手盒实,开始念阿弥陀佛。
“当时大厅之内还有谁在场?”雨嫣问得愈加仔细,深怕漏了什么。
汪妈沉思片刻,“老夫人、姑爷、小姐,还有表小姐……”
“表小姐?”当着她的面商议迎娶平妻之事?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身份尴尬。还屡次遭拒,实在有伤姑娘家的面子。
雨嫣思忖片刻,她才沉声问道:“汪妈,小姑的饮食……”
“小姐的院子里另起了小厨房,厨娘是老奴的侄媳妇……”汪妈思来想去,想不出任何破绽。
“那小姑的衣物都是谁洗的?”雨嫣还是觉得忽略了些什么,细细问着,想要找出蛛丝马迹。
“小姐怕别人洗得不干净,小姐的衣物是由院子里的三等丫环来洗衣,姑爷的衣物和被褥则送到洗衣房去洗。被褥三天前,才换洗过。”汪妈妈神色也愈发紧张,丝毫不敢怠慢,细细回答。“难道,夫人怀疑小姐被下了毒?”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下毒?”何汉明惊骇地挑帘从内室步出,身后跟着同样惊讶的大夫。“怎会是下毒?绝无可能,府中绝不会有人对珍珍下毒!”何汉明越来越心惊,拼命摇头,不敢再往深处想。
大夫捋胡沉思,才缓缓道:“依老夫看,并未见夫人中毒症状……”
雨嫣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大夫难道没听说过,‘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吗?只要任何一种普通的活血药,就足以令孕妇魂归九天!”
大夫身子一顿,许久才又缓缓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是小老儿浅薄了。是药三分毒……”
“毒?现如今又要污蔑我们下毒不成?”刘氏气呼呼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位面貌清秀、气质温柔的女子。“既使是侯府夫人也不能随意塞脏陷害!若今日拿不出个真凭实据,别说老婆子要把姓萧的通通赶出去,这可是何家。”
见到别人的家事,总有不便。大夫转身背起药家,拱手告辞。“小老儿无能,尊家的病,这夫人看得更为准确。”
何汉明点头,准备让汪妈送大夫出去。
“慢着……”刘氏冷着脸出声止住大夫的脚步,“大夫还不能走,还得帮忙见证毒药是何物。”
“这是何大人的家事,实在……”大夫为难地低吟。
“别想跑,没准你就是故意安排的拐子。”刘氏的话越发刻薄、无理。
“胡说!小老儿也是朱雀大街怀仁堂的坐堂医,如何就成了拐子?”老大夫的胡子都气得飞起来,面红耳赤的瞪着刘氏。
经何汉明、汪妈劝说半晌,老大夫还忿忿地抱着医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刘氏白了眼大夫,转眼盯着雨嫣,厉声问道:“侯爷夫人年纪小小,不想医术高超,三两下就医好了媳妇的胎气,反过又污蔑何家人毒害儿媳,有何凭证?”
有何凭证?雨嫣皱了下眉,刚要开口,何汉明抢到了她前头。“娘,嫂子并未讲珍珍中毒,她……她只是在查探病因……多问两句,别多心。”
“查探病因?用她吗,她是何家什么人?就算是侯爷夫人,那也管得太宽了吧?”刘氏不依不绕,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
怕内室的萧珍珍听了生气,伤了身子。雨嫣长吸一口气,决定与刘氏唇枪舌剑、理论一番时,一缕似有若无的气味冲进她的鼻子。
天哪!竟如此歹毒!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