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腾得连空间都开始扭曲,申王宫殿的石柱像是已经变形。往日挂在架子上,随风飘荡的细纱帷幔被人践踏在地上,庭院中的水池被染成一片血红,那红色从漂在水面的侍女那修长脖子里流出。
盔甲摩擦的声音胡乱的响起,脸上全是血迹,一脸肃杀的郑信领着十几名侍卫急步通过这处院落往西宫赶。
沿途都是散乱的架子和乱奔撞上侍卫,而被一刀捅死的侍女。
郑信快速到达西宫,就见厅内五王子头发散乱,脸上夹杂着汗水和血渍,被绑着,一脸愤恨的看着门外的元琅。
进入震州六年,已经二十九的元琅也不复少年稚嫩,面容变得更加硬朗,标志着进入人生中最精力充沛的青壮时期。
元琅也不是多话的人,见人已经抓到,就挥手让下属动手,自己出了庭院。
五王子怒吼道:“那个贱妇贱婢,为什么不敢来见我!
是不敢吗!
你……啊!”
不多时咽了气,郑信来报:“已经没气。”
元琅沉声道:“按王公之礼下葬吧。”
第二天,元琅着甲执剑来到前殿,一名面容寡淡,眉长眼细的妇女牵着一位少年站在中间。
元琅感慨着想起五年前。
当时年老的申王竟然拒绝了劳喜的方案,因为他费尽心思,征服达罗的目的,首要是建立一个至少是近几代人,完全听从申王室,受到申王室影响的诸侯国,次要的才是为了王化。
不愿建立一个内部有多国势力的诸侯国。
不愿与其他诸侯共享那片还未到手的土地。
元琅压抑到绝望,难道元氏就要在他手中衰落。
甚至疯狂的想着召丹城之兵,与班国汇合攻达罗,来获取封地。
但这明显是不切实际的狂想。
家臣们神情低落了一整天,也没想到什么办法。
元琅在往后的岁月里,反复的想起,当他独自回到后厅,已经怀孕的妻子坐在榻上,倚靠在凭几对他说的话。
“父王拒绝了?”
当时元琅无力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躺在榻上。
后世被称为申姬的女人道:“你们也是被蒙蔽了心智,劳喜的计划其实非常好,虽然父王拒绝了,但其实还有机会。”
“嗯?”
“父王他老了,能继承王位的大王兄是个昏庸无能之辈,五王兄素有狼子野心,如今不能或国,就会把注意力放到内部。”
元琅睁开眼睛着注视这个女人,眉长眼细,面容寡淡,远不如翠姬般灵动惹人怜爱。
现在想来,那平静的目光下是对权力炙热的追求。
“只要你有耐心。”
就因为这句话,元琅等了五年。
在第三年,老申王去世了,原本大王子继承了王位,但是登基后纵情声色,忽视朝政,于是本就不安分的五王子在家臣的唆使下,于今年杀兄夺位。
但是他到死前三天才明白,自己的行动也是别人谋划已久的一部分。
元琅在申姬的点拨下,一方面和其他家臣怂恿五王子夺位,一方面早就私下计划好等他夺位,丢掉大义。
他就发动政变,拥护大王子的儿子立继位。
如今就像当初三大权臣拥护年幼的元琅,他也是为了把持朝政。
申姬与元琅合作,一为王室郡主,一为外戚大臣,内外控制了申国朝政。
try{ggauto();} catch(ex){}
而对于外部诸侯国,元琅已经将劳喜之策告知化,贝,吉,奥四国。
四国对共同瓜分达罗的计策很满意,已经默许了元琅和申姬的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