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小张慌张打电话的身影在后视镜里逐渐消失。
宫非尘微微侧身,指尖和棠茵放在左腿边的手指碰在一起,脸上带着看似真诚的歉意:“实在对不住棠女士,喻箔那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今天冒昧邀请你,是让你知道,宫家已在尽力弥补。”
确实挺冒昧的,半路拦人,和绑架有什么区别。
如果棠茵不松口和他走,估计后来几辆车里的黑衣人会立刻下车来请她。
棠茵收回左手,端坐着看向车窗外迅速朝后倒退的树影,周身散发着抗拒交流的气息。
宫非尘抬起指尖笑了笑,在棠茵看不到的角度,若有兴致地摩挲着和她触碰过的肌肤,矜贵体面的模样病态又痴迷,吓得偶然瞥见的司机打了一个冷颤,车身也随之一晃。
宫非尘淡淡扫了眼前方,待车子再次恢复正常,又微微侧目盯着棠茵看。
许久不见,她倒是比生日宴那时更有魅力了,身上散发的香气愈发浓郁,像含苞待放的花朵终于绽放出了轻易便能蛊惑世人的颜色。
看来夏翊的功劳不浅,能把无趣的人妻开发出如此夺目的媚色。
半小时后,黑色布加迪停在了一所孤儿院门口,铁门古老又陈旧,与其说是孤儿院,不如说眼前的建筑是一栋废弃的古堡。
“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棠茵回头看向宫非尘,没有下车的打算,“如果是去见宫喻箔,我认为没什么必要,上次宫梵已经带他来夏家道过歉了。”
三四岁的孩子被养父退回孤儿院,对他来说无疑灭顶之灾,宫喻箔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即便是宫家自导自演,事情已过,夏以桐表示原谅宫喻箔,棠茵尊重夏以桐的想法,不欲再去“确认”宫喻箔被送走的真伪。
见棠茵不动,宫非尘语气依然温和:“棠女士,我理解你的顾虑,但我觉得让你了解一下我后续的处理方式,也能让你安心一些。那孩子确实犯了错,我不能姑息,作为父亲,哪怕是养父也要对孩子负责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误入歧途。”
司机打开车门示意棠茵,宫非尘摆出“请”的手势,棠茵拎着裙摆从容下车,看来这孤儿院是不得不去了。
他们来的巧,这会儿是孩子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宫喻箔也在外面,被几个稍大的孩子围在中间,曾经光鲜亮丽的小少爷灰头土脸,手里抱着一个沾满泥土的小熊玩偶。
“这是爸爸买给我的!我才不要给你们!”
“你都被宫家‘退货’了,还装什么真少爷!乖乖把玩具交出来!”
“还叫什么爸爸,宫先生都不要你了,胖傻子!”
“胡说!爸爸才不会不要我!”
宫喻箔似乎并没有因为被遣返而消沉,他肥嘟嘟的小脸瘦了些,眼神依旧明亮,看起来对宫非尘还能接他回去这件事确信不疑。
棠茵去看宫非尘的反应,宫非尘看到宫喻箔的狼狈模样,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很快恢复温和:“这是怎么回事?孤儿院怎么能让孩子这样被欺负?”
宫喻箔眼睛一亮,急忙跑过来,脏乎乎的小手拉住了的宫非尘的衣角:“爸爸!!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我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欺负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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