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冷冷看向另外几人:“无论救出的是谁,都是条人命,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赶紧找人。”
宫非尘也道:“有消息了记得互相告知。”
宫非尘想了想,独自选择了最小的一条路,上面只有一串小脚印,可能只有一个孩子走了这条。
高大的树木将月光死死挡住,扭曲的枝干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宫喻箔抹去混合着泥巴的泪,呜呜咽咽:“对不起桐桐,你在哪里呀,我不该故意躲着你的呜呜呜。”
“我好害怕,桐桐你快出来吧!”
“我再也…我再也不淘气了,咳咳咳…!”
宫喻箔哑着嗓子喊了几声,被口水呛到后开始狂咳不止,肚子咕噜噜地发出抗议,宫喻箔揉着酸痛的胃,拖着沾满泥巴的沉重双脚,费力地往能看到光亮的地方挪动。
他以为那里是营地的光,走到光的地方就能找到大人们。
宫喻箔越走越难过,他后悔出主意带夏以桐跨过溪流。
他想爸爸了,虽然爸爸也不是亲爸爸,他是孤儿院的孩子,宫非尘是他的养父,可养父也是爸爸,是他唯一的家人。
可惜后悔没用,四周寂静得可怕,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宫喻箔想起童话书里的恐怖鬼怪,越跑越快,越跑越急,直到从一个小土丘上摔了下去。
“哎呦,疼死我了……呜呜呜!”
“有没有人管管我!呜呜呜呜呜!!”
宫喻箔疼得直叫唤,幸亏他叫声大,棠茵和夏翊很快找到了他。
棠茵听出了宫喻箔的声音,“是宫喻箔小朋友吗?我是夏以桐的妈妈!”
“听的到我的声音吗!”
宫喻箔听到大人的声音,不顾疼痛爬了起来,“棠阿姨!是我是我!!我是宫喻箔!!”
手电的光线下,小胖子一瘸一拐地跑到了跟前,直直扑进棠茵怀里。
“棠阿姨呜呜呜…你们可算来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宫喻箔不要命地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翊心急,等不到他彻底宣泄害怕的情绪,“夏以桐在哪儿,你知道吗?”
在宫喻箔眼里,他焦急又拧眉的样子,在手电光下比张牙舞爪的“树枝鬼怪”更为可怕!
听家里佣人说,夏家比宫家还要厉害,万一夏以桐爸爸知道,是他哄着夏以桐过河,又在森林里故意藏起来……
夏以桐爸爸会不会告诉他爸爸,将他送回孤儿院啊!!!
宫喻箔小小的脑瓜子里乱急了!
“我…我不知道…”他垂下脑袋,拨浪鼓般摇头,“我只是跑丢了,不知道夏以桐去了哪里……”
他没撒谎,他确实不知道对方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