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那儿子,怎么就成了那样子,成天在南风馆里厮混,不思进取,不成体统。
大概云南桑还在伤心吧,毕竟是他这个父亲将人推出去的,也许伤心劲儿过了就好了。
之前还想让帝师收他为徒,好容易能跟帝师搭上话,结果他现在成这样,唉。
云博予坐在桌前,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脑海中的画面不断交织、闪烁。渐渐地,他感到一阵倦意袭来,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
他隐约觉得四周有一股股阴冷的风不停地吹拂着他的脑袋,那风凉飕飕的,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眼皮上传来一阵奇痒无比的感觉,犹如无数只小虫子在上面爬动。云博予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瘙痒,便闭着眼睛抬起手轻轻地挠了挠。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个地方时,竟然摸到了一缕柔软而顺滑的头发!他心里一惊,还以为是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没有梳理整齐,于是随手将其往旁边一拨。
可刚刚把这缕头发拨开,另一缕头发又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冷风,轻柔地摩挲着他的眼皮。
云博予心中愈发烦躁起来,他猛地睁开双眼,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捣乱。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毛骨悚然——只见一个面色惨白如纸、长发披肩且凌乱不堪的女人正静静地悬浮在他的正上方!
她的身体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地悬在空中,发尾在风中肆意舞动,不断地在他的眼皮上来回晃动。
鬼啊!云博予惊恐万分,张大嘴巴想要发出一声尖叫,但令人绝望的是,此时他的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一样,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只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微弱月光照亮着这恐怖的一幕。借着这点月光,云博予战战兢兢地看向那个女人的脸庞,竟发现那张脸似乎有些熟悉。
正当他想要仔细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女人的眼睛里毫无征兆地开始向外流淌出鲜血!那鲜红浓稠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一滴滴黏糊糊的血珠带着温热的气息不断地滴落在云博予的脸上……
云博予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只是没晕多久,云博予再次被唤醒,醒来的时候他闻道一缕清幽的香味。
那女人依然浮在自己的正上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云博予,两只眼睛还在不断滴血。
云博予越看越眼熟,终于他颤巍巍地开口问:“安......安宁?”
女人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但是云博予却感觉到一股劲风突然袭来,两记耳光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的左右脸上。
云博予懵了,不是吧,真的是宫安宁?宫安宁这是死了来寻仇了?要不然以她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离开那个地方的。
云博予瞬间觉得通体发寒,浑身僵硬,宫安宁可不能死啊,她和那个男人要是死了,他们的计划就完蛋了。
云博予刚要开口,女鬼突然猛然下降,直接降至离他一拳多点的距离,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也不开口。
云博予心脏跳得厉害,再次被吓晕了过去。
女鬼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喂,别装死啊。”
没有反应。完全没有反应。
云山从梁上跳了下来,扒开云博予的眼皮看了看:“这次是真的晕瓷实了。”说完转头看向女鬼:“你这演的也太好了,跟真的鬼似的。”
扮成宫安宁的柳安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兴许她不是演的鬼呢?
其实他们对于宫安宁如今的相貌并不知晓,甜筒给提供的也是多年前的画像,只是云博予心烦意乱,再加上干扰神智的熏香,才能如此顺利。
“把他扛过去吧,按照计划行事。”柳安瑜对云山说道,“我随后就过去。”
“好嘞。”云山提起云博予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从门口出去了,云博予院子周围的侍卫们此刻正睡得香甜。
柳安瑜目送云山出门,闪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