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顾长衣起身的动静。
杏儿一喜,看来公子是接受她了!
她伸手想触碰沈磡的腰带,电光石火之间,房门被一脚踹开!
顾长衣以百米冲刺杀进来,身体挡住天光:“出去!”
杏儿吓得一缩手。
沈磡箭步蹿顾长衣身边,抱住他:“媳妇,她想打,好怕。”
杏儿:???
顾长衣揉揉他的脑袋,对杏儿道:“这有,你出去吧。”
杏儿咬牙:“可是侯爷和夫……”
顾长衣:“相公的事还不能做主?侯爷来了也没用,出去。”
杏儿委屈地跑了,还不忘把门关上。
顾长衣显完威风,僵住不动了。
他感觉……有点不妙。
虽然是抱着某种决进来的,但是他还是觉得冷水澡是万能的。
沈磡因为顾长衣一句英姿飒爽的“相公的事还不能做主”,……了。
“相公。”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顾长衣严词厉色地对外宣示。
顾长衣哄道:“难受吧?去洗个澡吧,一儿夫的药煎好,不难受了。”
沈磡紧紧抱着顾长衣:“今天洗过了,香香的。”
顾长衣:“再洗一次。”
沈磡难过:“很脏很脏的才洗两次澡。”
顾长衣:“你不脏……啊,算了算了。”
当是启蒙教育了,沈磡这么个了,迟早要学自动手。
教徒弟,一劳永逸。
顾长衣默念了两遍。
在屋,怎么都比坐在外面情开阔。
……
顾长衣觉得药劲儿也不重,但可能沈磡笨了。
他了声“去给你拿点吃的”,飞快地开门溜走。
重重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风吹过来都能感受脸上的热意。
顾长衣绕进厨房,洗了两回手,把无涯境的糕点拿出来摆盘。
还热乎,很不错。
顾长衣寻思沈磡今晚估计也没思做饭,糕点对付一下,然后各自睡觉,把这尴尬的一天迅速度过。
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吃晚饭了。”顾长衣端进来,语气和平常无异。
沈磡满满眼都还是刚才的顾长衣,一时也没注意糕点,拿了一块,借着吃东西,堵住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顾长衣面色镇定,其实面对沈磡慌得一批。
幸好沈磡也没表现出什么,不然他今晚宁可去睡原来的小院子。
他在江南酒楼吃过了,没什么胃,只不断倒茶喝茶,显得自有事干。
两一个吃糕点,一个喝茶,默默无声,却又有一丝与以前不一样的气氛萦绕。
沈磡看出顾长衣的脸红,想温水煮青蛙,切记不能急。
但是……他怎么越吃越急?
沈磡骤然停住,把糕点拿起来看了看——顾长衣给他下药了?
不,更的可能是,他妈有给顾长衣下药了!
沈磡目光蓦地一沉,甚至管不了自身体的反应,问道:“这糕点哪来的?”
顾长衣正羞着,没听出他语气不对,小声道:“还能哪来的,知道你等吃饭,在钱华荣的宴桌上拿的。”
沈磡闭了闭眼,钱华荣!
他看钱华荣最近的表现,以为他沉迷赚钱,对顾长衣死了呢!
防不胜防!他简直不想让顾长衣离开他视线一刻!
怒火催了药性,沈磡这回是真真正正烧了神智。
他最后问:“这些糕点你吃了么?”
“吃了啊。”
沈磡压了压火,“那你怎么……这些糕点跟刚才那些一样,有点苦。”
顾长衣上一秒还天真,下一秒意识不对。
沈磡他好像又作了?
不是,他这些糕点跟那些糕点一样???
不能吧?
顾长衣脏猛地一跳,想起吃饭前钱华荣小厮挤眉弄眼的模样,仿佛有什么惊雷轰然一声炸响。
他竟然把下药的糕点带回来给沈磡吃了!
他自作孽了!他完蛋了!
沈磡还在问:“你吃没吃?”
顾长衣喃喃:“没吃,都留给你了……”
他看着这次比刚才那啥百倍的沈磡,抿了抿唇,脚底开始虚。
他亲手给沈磡吃的,完全是逃避不了的责任。
沈磡的任何要求,他都得替他办。
沈磡拼命忍了忍,但在看见一脸小媳妇虚样的顾长衣时,所有防线瞬间溃败。
刀山火海走过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坚持……坚持治脸盲……
不做了。
等个屁温水,水都沸了。
沈磡直直盯着顾长衣:“媳妇。”
顾长衣:“啊。”
沈磡言简意赅:“鸡鸡痛。”
顾长衣脸颊爆红:“按照刚才的方法啊……”
沈磡难受地道:“不管用。”
顾长衣旧事重提:“那个……记得跟你过,是男的吧?所以没办法帮你。你自……”
沈磡把顾长衣连带椅子拖过来,让他近距离感受他下的药有多重。
顾长衣感受了。
给沈磡找女这个念头在上一次被他火烧水淹地扔天外去。顾长衣自是不用。
沈磡:“你帮帮吧,媳妇。”
顾长衣慌慌张:“真的不行啊。”
沈磡蹭他:“试试嘛。”
顾长衣深吸一气,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他总是跟沈磡不清男女之别,今天不是好机吗?
他穿衣服时确实男女莫辨,脱衣服不一样了。
他有的,沈磡都有。
直男的天性让沈磡这个傻子,精准认知一切。
天性!本性!dna!算是傻子都该懂了吧!
顾长衣自洗脑,积攒了一波自信:“真的没办法,不信你——”
沈磡意,抱起顾长衣。
……
顷刻,沈磡目光都滞了。
看看散吧,顾长衣捏着分遗憾分纵容的语气道:“……”
他往下一瞥。
救命,没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