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医护人员,静静地站立一旁,许久都未曾打断我们。
也不知那次哭了多久,快到声嘶力竭的时候,我爸的一只手动了一下。
我本能地,赶紧拉着我姐凑到爸嘴角边上,两个人都去紧握爸爸的那只手。
我爸的嘴角在动,有氧气罩隔着,听不到他发出的声音。我望向旁边的医生,他心领神会地点头示意,帮我们把氧气罩取开了。
我听到爸断断续续,声音时大时小的说“…卧室里……木制……箱子…密码…都…你们妈生日…把我们…葬……一……”
声音越来越微弱,他艰难的把头望向我妈躺得那张手术台,嘴角流出一股暗红色的血,缓缓的闭上双眼。
那一刻,我使劲,大声的喊着爸,却再也没能将他唤醒。
几年后,我回想起这些经历,终于明白爸爸的坚强毅力。也知晓他对我妈的感情,一直深厚。
换作一般人,恐怕撑不到我姐弟俩听他对我们最后的交代。
后面和几个医护人员把父母送进医院的太平间,叔和我姐弟俩又在那驻足了许久。
叔说我父母后面的事情他来处理,让我俩先回家,等第二天回趟学校请一段时间的假。
家,此时我知道,那已经不能叫家了吧。
姐姐虽然比我大,但此时的她,应是和我同样脆弱无助。我不能毫无担当了,得好好陪着她。
那一刻的心境,或许,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真正长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