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己是沈万珂唯一的女儿,住忠义伯府天经地义,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问一问吧!
祁皇见她不卑不亢甚至还略带调皮地问自己介不介意她住在忠义伯府,不由有些好笑。
同时也惊讶沈朝朝竟然不惧自己,毕竟就算皇子公主见了自己都是敬畏多过亲近,更别提那些朝臣了。
“既然已经赐予你父亲了,就是你父亲的,他自己做主就是,朕不会干涉。”
听见祁皇这么说,沈朝朝也松了口气,欣喜道:“那就多谢皇上啦,臣女在京城也有宅院,只是还是比不得皇上您赏赐的宅子了,所以决定住在忠义伯府,
毕竟臣女初来京城,生怕别人说臣女身为商贾之女配不上夫君,但住在皇上赐予的忠义伯府这名头就不一样了,臣女总能让他们看看门匾再说话,臣女可不是一般的商贾之女”
她语气略带傲娇又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那态度就好像在和长辈汇报她这么做的原因。
祁皇诧异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用手指点了点她:“你呀你,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
杨廷缚无奈地跪地请罪:“皇上恕罪,臣妻自小被娇生惯养,生性纯良,还请皇上饶恕她口无遮拦之罪。”
沈朝朝见杨廷缚跪了,不情不愿地也跟着跪下请罪:“皇上恕罪,臣女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但是有意的!
她就是要在皇上面前展示她的天真纯良啊!
以后自己被欺负了,皇上就会先入为主,当然向着自己了。
祁皇当然知道沈朝朝住忠义伯府的原因,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咧咧的说了出来,看着沈朝朝的目光带着一丝慈爱:“起来吧,朕岂会因这点小事生气?”
“多谢皇上不怪之恩。”二人这才起身。
沈朝朝一双眸子崇敬地看着老皇帝,声音软软的:“早就听闻皇上您仁厚大度,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这高帽一戴,不仁厚都不行了,不过祁皇确实是很仁厚的,所以沈朝朝说的也不是假话。
祁皇没想到忠义伯之女竟是这般娇媚灵动,大手一挥开口道:“忠义伯之女深得朕心,赐宫令,可自由出入皇宫,另赐锦缎百匹、明珠十斛、珠宝首饰百对,玉如意一对、翡翠摆件若干。”
听见老皇帝要赏赐自己随时出入皇宫的令牌,还有那么多赏赐,沈朝朝明媚一笑:“多谢皇上恩典,皇上您不但仁厚大度,臣女还发现了皇上其他优点。”
“哦?说来听听?”老皇帝饶有兴趣地笑问。
“便是您挥手赐赏臣女之际,尽显帝王之恢宏气度与豁达胸襟,臣女斗胆揣测,您昔日必是位俊逸且洒脱的美男子,就比我夫君差了那么一点点。”
她刻意伸出拇指与食指,微作比量。
杨廷缚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他高兴自己在沈朝朝心中的地位比皇上还高,但亦恐惹恼圣上。当下只得赶忙喝止:“住口!”
继而又向皇上叩头请罪:“皇上息怒,臣妻她口不择言,微臣归家后定当严加管教……”
祁皇却是摆了摆手,然后哈哈大笑,口中还说着:“有趣有趣!”。
若说沈朝朝一味地夸赞他,祁皇可能还会觉得不真实,可她后面那句却又恰到好处地让人又气又好笑,也足以证明她的纯真。
门口的几个太监面面相觑,皆不明这忠义伯之女究竟说了何言,竟能令皇上屡屡展颜。
自两国交战以来,陛下鲜少如此畅快地笑过,尤其近日敌军占了上风,他们这些侍奉之人更是如履薄冰,唯恐惹恼了皇上。
此忠义伯之女实非等闲之辈,日后对她须得恭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