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心中气急,一时又寻不到他人,便拉着他去到酒楼喝酒。
他心中犹疑,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事。
自顾起身去到前厅用饭,长公主坐在桌子主位,左手边坐着温雅柔和公子川,右手边坐着一个与温雅柔年龄相仿的男子。
他正在给长公主夹菜,一旁的温雅柔和公子川显然都习以为常。
温知初面上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着那人。
朱聘婷远远就瞧着他进门来,四下打量一番,并不落座。
眼神冷冷扫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你若是不吃,自顾出去便是。”
当真是一丝情面不给他留。
温知初神色一滞,继而又恢复寻常神色,笑道:“许久不曾归家,都不知道该坐在哪处了。”
格日勒瞧着他仪态不俗,与温雅柔长得有些相似的眉眼,讷讷起身,移到旁边的空位重新坐下用饭。
温知初对他点头示意算是道谢,落座于长公主身边的位置。
身后服侍的丫鬟自为他取了新的碗碟,几人心思各异用完一餐早饭。
温雅柔和公子川正欲退下,被温知初叫住。
三人一同往温雅柔的院子走去。
“适才那人是谁?”温知初问出心中疑问。
温雅柔早就想将此事说与他听,只是一直未曾找到机会。
“他呀,前些日子来到府里给母亲送皮子的商人,不知怎的就被母亲留在府中,看那样子似乎是不想走了。”
公子川慢步跟在他们身后,并未出声。
他先前也曾暗中调查过他的底细,只知他是北边来的,与长公主此番是有所谋划。
“瞧着长相打扮与说话音调倒像是异族人士。”温知初这些年与人经商,也与不少异族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一些做事习惯。适才吃饭时他看他连筷子都用的不甚熟练的样子,便断定他非本地人士。
温雅柔连连点头道:“就是呢,只是不知为何母亲对他那般照顾,倒似是对待家里的子侄一般,有时候比对我都还要要用心些。”
她这番话的用意无非是女儿家存着点小心思。
平日只疼爱她一个,将她奉为掌上明珠的母亲突然对其他人好,她免不得妒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公子川和温知初都不由得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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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朦胧水乡,细密的雨丝斜斜洒下,即将入夏的节气里无端让人生出几许寒意。
泥泞的官道上,一队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人马疾驰而过,带起的劲风惊起路边池塘里的一群鸥鹭。
江南织造局的一众官员早在传信入京时便日日安排人在城门守着,等着京中来人。
各府中管事也都聚在府中议事,一众人商量了几日,都派不出人选去处置此事。
现下人人都对此事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身,正愁眉不展之际,京中派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