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笑道:“恭喜公子喜得良缘,到时我会去到府上恭贺的。”
公子川闪身后退一步让到路边,裴文君重新放下帘子,马车徐徐往前。
红鹤兀自瞪了公子川一眼,这才飞身追上前。
公子川瞧着那往前的马车,眼中明灭晦暗交替之后渐渐熄灭。
李正泽回府之后,听得红鹤将公子川亲自去与王妃送喜帖一事报与他。
他才走到书房,闻言直接转身回了内院。
正瞧见裴文君被侯妈妈服侍着喝药,一张小脸苦得皱成一团。
见她喝下最后一口,侯妈妈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正要说话,见他进来,行礼后端着药碗走出去将门带上,竟是连蜜饯也忘了给她吃。
裴文君苦的舌头发麻,说不出话。
李正泽走上前去,将她拥进怀中,低下头去品尝她舌尖上的苦意。
裴文君一时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口中苦涩连带着只字片语尽数都被他吞吃入腹。
几息之后,直至裴文君险些喘不上气来,才被他放过。
她伸出纤纤玉指将他推远了寸许。
“方才喝的是什么药?”
裴文君心中气恼他不知节制,一时赌气:“避子汤。”
李正泽拥着她的手倏地一紧,声音中透着几分试探:“你不想怀本王的孩子?”
她还沉浸于适才的火气中,抬头怒视他一眼,挣开他的双手,转身躺回床榻间。
他面上神色更沉几分,见她不说,只当是默认,双手垂于身侧,身形无端显出几许孤寂。
………
嘉景帝近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还时时梦魇,吕公公便顾不得回府去,夜里也要随侍在旁。
只因皇帝梦魇时说出的话每每都让吕公公心惊,若是这些被他人听去免不得掉脑袋。
嘉景帝又一次从梦魇中惊醒过来,满眼肃杀之气,吕公公服侍在旁不敢动作,只等着他自己清醒过来。
“朕可是又说什么了?”
吕公公迟疑一瞬道:“回主子万岁爷,您适才时有呓语,奴才并没听清。”
嘉景帝神色稍稍和缓几分,语气苍凉悲怆:“朕梦见乾儿了,他舌头伸得老长,跟朕说是被人害死的。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你说,可是有人害他?”
吕公公用手中巾帕替他擦拭面颊上的冷汗,道:“派去验尸的内官都是宫里的老人,想来也不能出错。
许是先太子生前愤懑,死后心念不得化解所致,或可让人为先太子超度一番,怨气化解,方可早入轮回。”
听得他言,嘉景帝眯上眼,几息之后,道:“此事交予你去办,若是张仙人得空,就请他为乾儿做场法事。”
未待吕公公应声,嘉景帝自顾道:“让你手底下的人去查查乾儿的死可还有遗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