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日,卫王朱瞻埏奉命祭祀太庙,却听闻有人流传张太后要将皇位传给襄王朱瞻墡,已经密旨襄王入京继位。
如今天下太平,未曾生变,朱祁镇身为太子,继承皇位理所当然,除了年纪尚小、不通政事之外,没有任何理由跳过太子继位,更何况是大宗传入小宗。
但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朱祁镇这小小的缺点却是最致命的问题,尤其是在之前的几任帝王都是成年人且颇有建树的情况下。
这样的无稽之言短时间内流传甚广,虽然不至于满城风雨,但是宫内人多口杂,即便宫禁戒严,也不至于是铁桶一个。
加上朱瞻埏能听到这个流言,说明这个消息传播甚广,保不准宫外的百姓已经听说。这样的流言一传,不仅影响未来的皇帝的名声,更有可能破坏襄王和皇帝的关系。
朱瞻埏得知这样的消息,自然不敢隐瞒,立刻便告诉了张太后和胡善祥。
张太后虽然心生怒气,但当务之急只要平息流言,且这种流言不能光靠镇压,否则只会越传越广。
因此当晚张太后只简单和胡善祥叮嘱了几句,便让她回宫去歇息,大抵是知道光靠让皇后命令宫人闭嘴是不够的。
胡善祥自然是不会向女儿隐瞒这样的事情,待到带着三个孩子一起用过晚膳,胡善祥让宫人将两个小孩子带回去休息,便将朱瞻埏所说的事情和盘托出。
胡善祥见朱予焕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开口问道:“你有对策?”
朱予焕听到母亲的问题,从容道:“有是有……不过还要提前和奶奶通过气才好,这可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小事。”
胡善祥见她这般胸有成竹,立刻明白过来,这件事和朱予焕有某种关系,她不由眉头微皱,道:“太后知道了这些事,她可不是你能随意糊弄的……”
朱予焕淡定地说道:“那日在乾清宫中看到皇考崩逝的宫人不在少数,爹爹的丧仪又出人意料,奶奶在百般忙碌之下会出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胡善祥听她这么说,不由微微一愣,想到当初朱高炽的丧仪,同样是事发突然,但一切却井井有条,丝毫没有如今的慌乱,哪像如今的张太后,竟然也有几分招架不住的意思。
两相对比之下,当初朱高炽的丧仪倒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一般。
胡善祥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却见女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便知道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受过更多的苦,不由轻轻一叹。
她并不追问,只是道:“这法子你备好了,明日我帮你送去。”
朱予焕微微摇头,她眼底倒映着跳动的烛光,道:“这件事由娘来开口不是一件好事,我有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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