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诚接着介绍道:“阮兄精通数理建筑,先前还主持修缮西苑的太液池,臣想着只靠务农寺那几块地恐怕不够,若是公主要在宫外垦地引水,阮兄或许能帮着出份力。”
朱予焕没想到这位阮安还有这样的本领,不由面露崇敬,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正想着去借几块地呢。”
别的不说,水利人才还是很需要的,古代的水患不是小事,这位总有一天能派得上用场,毕竟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才能。
刘永诚闻言有些困惑,问道:“借地?”
“宫里的地太小了,马上便要到播种的时候了,我打算找几片宫外的地开垦播种,这样也能让善堂之中那些没地的人家有点事情做。”朱予焕笑盈盈地说道:“听澹庵先生说了,爹爹之后要给无地的百姓分发耕地,只是还未正式下发旨意,趁着这个空隙正好让他们帮着务农寺耕地,领些工钱也算是维持家中生计。”
阮安听完不由钦佩道:“公主仁心。”
朱予焕摇摇头,道:“仁心算不上,不过是我需要人手罢了。”
张辅见状开口道:“公主若是需要,臣家中在京郊倒是有几亩太宗爷赏的耕地。”他又拍了拍张忠的肩膀,道:“这小子随意使唤便是。”
张忠和朱予焕对上视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草民无才,愿听从公主差遣。”
“如此甚好。”朱予焕知道张辅这是在过朱瞻基面前过明路,免得引起怀疑,便问张忠道:“我听望之说过,你的腿好些了吗?”
张忠微微颔首,道:“回公主的话,已经比先前好上许多了,虽然不能上马,但平日里行走已经正常许多。”
朱予焕宽慰道:“之后再让望之为你瞧瞧,慢慢便好了。”
张辅闻言婉拒道:“徐娘子如今在为太后看诊,怎么能分神呢?”
朱予焕笑道:“不打紧的,奶奶与爹爹恩准望之将家人也一同接入京中,在顺天开一座医馆。”
张辅心中虽喜,但面不改色,道:“太后娘娘与陛下恩泽四方,百姓必然感激不尽。”
众人几句场面话过去,朱予焕正想着和刘永诚单独聊聊,已经有个面露喜色的内官跑来,道:“贵妃有孕,陛下大喜,诸位都有赏赐。”
众人纷纷下跪谢恩,只是有不少人都默默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朱予焕。
顺德公主今日刚被陛下这样抬举,孙贵妃转头就传出了喜讯,都说皇后贵妃面和心不和,今日贵妃的喜讯一出,恐怕这后宫也无法继续平静下去了。
张忠不免面露忧色,悄悄地看向朱予焕。
他自然是知道身为公主本就与权力无缘,但顺德公主这样出色,张忠确实不免替她感到委屈
朱予焕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不以为意,待到起身之后才对刘永诚笑道:“往日里都是二妹三妹作伴,这下总算热闹起来了,想必奶奶、爹娘和贵妃都爱如珍宝呢。有奶奶在,我可就等着弟弟平安降世,好带他出来一同游猎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孙贵妃怀孕期间的事务全都甩到自家奶奶头上,不然孙梦秋要是有个一二,到时候就轮到她们母女三人倒霉了。
刘永诚顺着朱予焕的话道:“公主这般重视手足之情,太后娘娘与陛下必然十分欣慰。”
见这皇室中的手足之情,众人也纷纷称赞起来。
至于心中是怎么想的,那便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