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兵马司的人带着阿鲁台的人离开,原本来茶楼下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渐渐散去。
朱予焕坐在打扫干净的包厢内,气定神闲,倒是石璟呆在原地,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朱予焕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为阿鲁台的人吓破了胆子,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没事没事,人都被兵马司的人抓走了,不会冲上来的。”
石璟下意识地反驳道:“谁害怕了?我就是不明白,兵马司的人怎么不上来找麻烦。”
朱予焕眨眨眼,道:“找麻烦?就是寻常皇亲国戚的铺子,兵马司都不敢乱来,更不用说这里是顺德公主的太平茶坊,谁敢来这里找麻烦?”
石璟听她所说,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可转念一想,觉得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便应了一声。
朱予焕为他倒了一杯茶,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该不会是让阿鲁台的人吓破了胆子了吧?怎么突然呆头呆脑的。”
石璟回过神,撇撇嘴道:“什么吓破胆子,我怎么会怕他们!”
朱予焕见门边的韩桂兰也是一副刚刚缓过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待到石璟瞪着自己,她才停下来,道:“逗你玩而已,咱们石少爷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有见过,怎么会怕几个鞑子呢?”她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放心吧,不会出事的。你忘记了,太宗爷那就是在北征阿鲁台回来的路上病逝的,陛下早就烦透阿鲁台的人了,我这么做也不过是给陛下一个赶走他们的借口而已,就算我不这么做,也会有别人这么做的。”
石璟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心中已经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嘟囔道:“原来是这样……”
朱予焕微微歪头,调侃道:“瞧见了吧,皇亲国戚、大臣勋贵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明白陛下的心思,但又不能让陛下知道你明白——”
石璟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透露出几分沮丧,道:“我明白,我这辈子就没有当官的命。”
朱予焕宽慰道:“当官又不是唯一路径,正好,顺德公主有事让你去办呢。”
骤然听到顺德公主的名号,石璟不由一愣,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听说南城有不少善于纺织的妇人,时常纺纱织布来补贴家用,你帮公主去问问有没有人家愿意去皇庄做工的,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带上家里的孩子一起。”
石璟一头雾水,有些警惕地问道:“什么意思?顺德公主不会是要强掳人口去做自己的佃户吧?”
朱予焕有些哭笑不得,反问道:“顺德公主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怎么提起公主你就觉得我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石璟不屑地说道:“这些豪绅不都是这样吗?先前的孙家自己兼并土地,却还让佃户帮忙遮掩,不就是欺负百姓们惹不起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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