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朱瞻基对朱予焕利用巨多,交心之言极少,但这次巡边却出乎意料地和朱予焕说了许多政务相关的话,可见朱瞻基对她的信任和评价有显着回升。
朱予焕自然是要抓紧这个机会更进一步,争取朱瞻基的更多信任。
“殿下,人都带来了。”
朱予焕让他们进来,这五人平日里和朱予焕关系亲近,从未像今日这样拘谨,头就快要钻进地缝里,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道:“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朱瞻基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开口问道:“你们看着年纪都不小了,坐下吧。”
几人闻言都面面相觑,只敢稍稍抬眼,争取从眼皮缝子里面偷看出顺德公主的意思。
朱瞻基自然将几人对朱予焕的信赖看在眼里,不觉有些好笑,暗暗抬手示意王瑾不必开口。
朱予焕见王瑾不说话,只得有些无奈地开口道:“陛下准你们坐下,你们便快些坐下吧,不必拘束至此。”
五人这才乖乖坐下,见他们只敢让屁股轻沾椅边,朱瞻基也不在意,开口问道:“这熙和皇庄中,平日里就是你们几个管事?”
年纪最长的李十五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草民等是轮流做主,共同商量,若是有分歧,都要呈交殿下。”他也已经年过半百,但为人谦和,在佃户中算是德高望重之人,年轻的时候识过几个字,说话条理分明。
朱瞻基微微挑眉,道:“不让庄子里的管事官员做主吗?”
李十五毕恭毕敬道:“殿下有吩咐,草民等都是平日里干活做工的人,要比官员更加明白庄内的佃户究竟是如何运作的。官员则是用于辅助教导草民等做事,待到之后佃户们有能力自立,拖家带口出去也不会吃亏。”
朱瞻基看向自家女儿,只见她眉眼带笑,开口道:“爹爹仁德圣明,未来必然会分田给农户,留他们在皇庄不是长久之计,自然也要培养他们自立的本领。”
朱瞻基忍不住感慨道:“还是女儿家好,心思细致仁善不用说,想得也全面。”
就是没有锦衣卫,朱瞻基也知道,大多数豪绅可不会对手下的佃户这样上心,平日里贴补奖励不说,还会考虑佃户的立身问题。
朱予焕粲然一笑,道:“那也要多亏爹爹赐下皇庄给女儿,若非这些耕地,这育种和改壤的速度可没有这么快,佃户们也没这个机会到皇庄内谋生。”
朱瞻基虽然知道这是朱予焕刻意吹捧,但也十分受用,只笑着问道:“你说要给爹爹的惊喜是什么?怎么还没看着?难不成是什么琉璃?”
朱予焕对着其中一人道:“赵掌事,可都准备好了?”
“放心吧殿下,俺们早就都弄好了!”赵启三说完又意识到自己不够恭敬,赶忙改口道:“回殿下的话,织房早就已经筹备妥当,开始运行了。”
朱予焕这才向朱瞻基行礼道:“劳烦爹爹移驾到织房看看。”
朱瞻基利落起身,笑盈盈地说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