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笑嘻嘻地说道:“本来就有我的一份力,这可是我应得的。”
宣德二年完婚后,朱瞻墡就一直琢磨着外出就藩。朱瞻基一开始还想把他留在京中,和三弟一起在张太后身边承欢膝下,但架不住朱瞻埏再三请求,张太后也觉得小儿子无心政事、又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既然如此,外出就藩也未尝不可。
去年长子一出生,朱瞻墡便带着王妃和孩子就藩长沙府,一刻也没有多停留,名下的产业全都分给了兄弟姐妹和朱予焕这个侄女。
除去想出去放飞自我的心思,朱瞻墡跑路的一大原因也是隐约察觉到皇太子册立后变得微妙的宫廷环境,他要是继续留在京城中,肯定免不了要参与其中。
朱瞻墡不想招惹麻烦,因此跑路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朱瞻埏探身看了看不远处被保母照顾的太子和皇次子,以及正在说小话的朱友桐、朱含嘉姐妹两个,这才对朱予焕小声道:“我听说你让人带了皇庄往年留存的粮食运到了应天,全都捐给了朝天宫,是真的假的?”
朱予焕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这样的好事我否认什么?”
朱瞻埏又上上下下打量朱予焕一番,沉思道:“皇嫂对于道法颇有研究,难不成你是受了皇嫂的影响?”
朱予焕靠在椅背上,格外放松,道:“既然小叔叔也知道这件事,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她的话,朱瞻埏一怔,低声问道:“什么意思?是你故意让人放出消息?”
“我不放大家也迟早会知道的。”朱予焕一手托腮,道:“善堂的影响力在北方都有限,更没办法救助南方的寻常百姓,我也只能让人运粮过去,交由朝天宫的人施粥。”
朱瞻埏这才明白,朱予焕是借朝天宫的手来涨名声,“你也不怕他们阳奉阴违。”
“这本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朝天宫何必阳奉阴违?”朱予焕一手托腮,看着场上马球的动向,道:“即便真的私吞,那也是他们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事朱瞻基肯定也一清二楚,但却并未阻拦和有所言语,朝天宫的人还没这么想不开。
朱瞻埏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叹了一口气,“也是……”
正是百无聊赖之间,原本扶着栏杆看球的朱祁镇跑了过来,指着场内的马球,道:“姐姐,我要玩,你带我玩。”
朱予焕笑着摸摸他的光头,道:“镇哥儿,你年纪还小,不能玩这个,等你再长大一些,姐姐教你。”
朱祁镇被她拒绝,不乐意地撇撇嘴,立刻大声喊道:“我要玩!我就要玩!”
朱祁钰听到朱祁镇的要求,自然也有些心动,只是回过头看了好久,见朱予焕不答应,朱祁钰便又转回头去乖乖看球。
娘告诉他,姐姐做事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听姐姐的话不会有错。
朱友桐见状不由轻轻哼了一声,又想到朱含嘉就在旁边,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见她面露愁色,还有几分难为情。
朱瞻埏虽然年纪小,但辈分大,见状劝说道:“镇哥儿,听十叔的,这骑马怎么也得再过几年,不然摔下来可怎么办?你姐姐也是年纪大些了才开始骑马的。”
朱祁镇不想松口,可朱瞻埏是长辈,只能倔强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朱予焕,意思不言而喻。
皇子公主的席位距离皇帝不远,朱瞻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待到小太监将事情转述清楚,朱瞻基这才笑道:“将公主的坐骑牵来,让其他人退下,公主带太子在场上玩一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