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先是让人去贵妃宫中问过朱含嘉,知道朱瞻基到贵妃宫中过夜的时候三妹妹便已经谢了恩,这才去知会了王瑾,确认朱瞻基明日有空闲。
次日朱予焕才按照王瑾所说的时间,带着妹妹的画卷前去乾清宫向朱瞻基谢恩。
待到朱予焕谢恩过后,朱瞻基才招手让朱予焕到身边来,道:“我听王瑾说了,你妹妹的习作已经装裱好了?”
朱予焕将朱友桐的画卷铺在桌上,道:“昨日刚刚裱好的,她最用心的便是这幅,画的是仁智殿一角。”她余光一瞥,见案几上还有个小瓶,很快便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这瓶子她曾在刘渊然那里见过,是专门用来盛放炼好的丹药的。
朱瞻基未曾注意女儿的小动作,只是细细品鉴起这幅画。
朱友桐精力有限,画不了太长的卷轴,因此只画了一张,但这一张却十分用心,画中的画师和内官神态各异、各司其职,将仁智殿的一日画得活灵活现。尽管画工还有几分稚嫩,但胜在很有灵气,上色也十分鲜艳大胆。
再加上这画出自自己唯一一个和自己一般喜欢画画的女儿之手,朱瞻基分外喜欢,欣赏了许久,忍不住抬手想要题跋。
朱予焕赶紧拦住他,道:“爹爹还没夸这画到底如何好,桐桐病中还等着我回去转告爹爹的夸奖呢。”
朱瞻基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开口问道:“桐桐生病了?”
“她为了画画,一向顾头不顾尾,在外面作画也敢摘了披风,被春风一吹有些着凉。”
朱瞻基微微蹙眉,道:“让太医看了吗?”
朱予焕笑眯眯地说道:“看过了,如今桐桐每日喝药,钻进被子里发汗呢。”
朱瞻基又叫来王瑾,嘱咐道:“让人从朕的库房中拿上好的人参和蜂乳送去坤宁宫,待到永清公主病愈后着太医熬煮补品,好好滋补。”
王瑾应了一声,差人吩咐下去。
朱瞻基这才取笔在上面题下“妙手丹青,栩栩如生”八个大字,又盖上自己的武英殿宝。他瞧了瞧朱友桐的“朝阳信士”之宝,有些好笑,道:“先前刘真人在京的时候,你也算是半个徒弟,怎么不见你也取个字号?”
朱予焕笑嘻嘻地说道:“就算焕焕是徒弟,那也是公主,焕焕的名字可是皇爷爷取的,刘真人哪里敢为我取字号?”
这话倒是没错,刘渊然要是敢随意给朱予焕取名,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刘永诚和塞哈智与朱予焕的关系再怎么亲密,那也没有给朱予焕随意取名的道理,更不用说刘渊然不过是一个道士罢了。
朱瞻基沉思片刻,在旁边写下“炳琅居士”四字,对朱予焕笑道:“这个号如何?之后就让人给你刻一方印章,‘顺德公主’印就留着平日里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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