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心中对朱瞻基的身体情况算是有底,目光很快便放到了京师附近的蝗灾。
蝗虫要成灾,多是因为干旱导致的土壤僵硬,或者是河道偏移致使河床暴露,这两种情况给蝗虫创造了繁殖的条件。
蝗虫啃食庄稼和成群移动的速度都极快,所过之地的庄稼基本上都一干二净,因此即便蝗群规模不大、持续时间不久,但造成的危害依然不小。
好在自从阮安在京师一带兴修水利之后,河道偏移的问题已经鲜少发生,加上先前朱予焕让人编撰的农书中也曾经总结和写过一些防治蝗灾的方法,各地的劝农官也有讲解,因此这次蝗灾在京城附近仅仅是波及了六七个县城,在朱瞻基委派锦衣卫前去督促抓捕蝗虫后便基本上都被捕杀,之后要考虑的便是赈灾放粮的问题。
臣子们自然是纷纷称赞陛下有先见之明,朱瞻基倒是也不吝啬,将务农寺和朱予焕夸赞了一番,连编撰农书的虞瑛和吴宁也另有奖赏,让本就觉得顺德公主出挑的朝臣们拿不准皇帝的意思。
原本他们只当陛下是太过宠爱顺德公主,但如今看来,顺德公主的特殊之处不是简单的宠爱,毕竟自唐朝之后,还有哪位公主能够影响朝臣升迁受赏?
但内阁那边没什么动静,大部分人自然都不好说什么,倒是有几个御史上书提过几句,用词也都十分温和,只说听闻皇后娘娘编撰女书心得、训导六宫,顺德公主也应该多多参与,总是在宫外开什么书展、画展,招揽文人墨客为太平茶坊题词作画,于公主的贤名还是不大好的……
没办法,大家都怕一不小心惹怒了朱瞻基,自己一家都要遭罪。
就算有太祖爷定下的规矩,可太祖爷是死的,陛下是活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陛下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顺德公主正是受陛下重用的时候,且张太后和三位杨阁老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就更没那个胆子了。
“娘请过目,这些都是我的心得。”
胡善祥接过翻了翻,看着上面的字迹,不由好笑道:“这都是你一日写出来的吧?”
朱予焕笑嘻嘻地说道:“虽然是一日写出来的,但这些可是好几个月的分量,娘先替我攒着,慢慢拿出来,免得大家总担心我没有妇德。”
胡善祥挑出一篇看了看,不由微微一愣,哑然失笑,道:“你这里面写得哪里是什么女书心得?分明是偷梁换柱。”
朱予焕也不否认,只是莞尔一笑,道:“自文王武王以来,圣人之言浩如烟海,但真正能读懂的人却不多,所以才会有各类注释文章和典籍,我也不过是模仿先贤来诠释典籍而已,读书本就应该通晓百家之言,博采众长嘛。”
胡善祥只是命人取来一只匣子,将朱予焕的文章全都收进去,道:“这些我先帮你收着,如今正是风大的时候,总这样冒头不好。”
朱予焕也不反驳,乖乖应声道:“好。”
胡善祥刚刚命人将东西收好,就听得外面有人通传皇帝驾到,母女两个急忙到门口迎接,不一会儿皇帝銮驾便停在了坤宁宫门口,朱瞻基见只有母女二人在,先让两人起身,这才问道:“怎么不见桐桐?”
朱予焕笑着说道:“她去仁智殿了,说是有不懂的地方想要请教商先生。”
朱瞻基带着胡善祥母女两个往内走,道:“你先前为她办了什么画展,也难怪她现在一门心思扎在画画一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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