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这次巡边自筹备出发到圣驾回銮约摸着有一个半月,相比宣德三年那次大破敌军的巡边,要显得风平浪静许多。
这次虽然没有带回来大量的俘虏和战利品,但是却带回了不少阿鲁台的残部,为首的自然是阿鲁台的儿子阿卜只俺,朱瞻基虽然深恨阿鲁台,但对于阿鲁台这个如今穷困潦倒的儿子倒是不错,不仅授封阿卜只俺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还赐了阿卜只俺家宅和一应物什。如此待遇,也称得上是亲厚。
比起这些,朱予焕更在意的是自家师傅,待到刘永诚回京后歇息了几日,这才约在茶坊相见。见刘永诚身体仍旧健康,朱予焕也算是放心。
刘永诚是受命率军跟随巡边大军,因此也曾见过阿鲁台部众投降大明的场景,师徒两个在太平茶坊见面后,刘永诚便绘声绘色地讲述了阿卜只俺等人是如何向朱瞻基投降的,朱予焕听得津津有味,只恨此时没有一把瓜子花生。
刘永诚有些感慨,道:“到底阿鲁台曾经是太宗爷的眼中钉,如今阿鲁台已死,他的儿子归附大明,太宗爷泉下有知,想必也十分欣慰。”
朱予焕笑盈盈地开口道:“爹爹也十分高兴呢,我听人说了,爹爹人还未回到京师,便迫不及待地派遣咸宁姑祖父祭祀长陵、献陵,肯定是希望曾爷爷和皇爷爷早些知道这个好消息。”
“陛下心中始终惦记着太宗爷的遗憾。”
朱予焕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不知道石亨表现如何?”
刘永诚听她还记得石亨,笑道:“能让公主惦记,也算是他的缘法。”
朱予焕当然不会说这位之后还有大用场,只是笑道:“世人都道德行第一,不屑于争名逐利,可要我看,争名逐利之人未必不能一用,要看这人有没有真才实学,更要看这人在手上堪用。若他真有才学,自然有人把他打磨成趁手的神兵利刃。”
刘永诚见她如此胸有成竹,笑道:“公主放心,前两年石亨还有几分年轻,虽然有冒进的时候,但这几年来,跟在臣的身边已经大有进益,个性越发沉稳,也知道提拔手下一些堪用的士兵,倒是和殿下刚才所说相符。先前瓦剌扰边,臣上报石亨功劳,已升至卫所指挥佥事,和他叔父同一官级。”
朱予焕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
刘永诚也不忘道:“石亨明白是殿下叮嘱臣多多关照,心中感念殿下恩情。”
朱予焕只是莞尔一笑,道:“这感念与否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是真是假,只有用得上他的时候才能看出来这话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她也不纠结,只是有些好奇地问道:“阿鲁台的儿子归降,肯定说过不少关于蒙古的情报,师傅知道吗?我也想听听。”
刘永诚对她自然没有隐瞒,道:“自然是有的,那阿卜只俺说了,瓦剌的脱欢拥立脱脱不花为西汗廷的大汗,自封太师,好联合手下各部众,以此来和阿鲁台的东汗廷大汗阿岱打对台,也算是继承他爹马哈木的事业。”
朱予焕眨眨眼,道:“原来他爹是马哈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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