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目光悄咪咪的越过廊柱,投向花园,以气音道:“是何昭君,和楼垚耶。”
楼垚,太傅楼氏嫡子,不过是二房嫡子,楼缡的堂兄。储妃亲信、太子谋臣,楼犇的亲弟弟。
何昭君,楼垚自幼定了亲事的未婚妻。
将门何氏,满门英豪中唯一的女儿。论权势出身,在都城里只比公主、郡主略逊一筹……论背景地位,如果她和裕昌郡主+王姈同时落水,侍卫只能救一方人的情况下,文帝肯定毫不犹豫会让人救何昭君。
“嗯。”袁善见道:“我知道。”
毕竟都城说大,也就这么点大,真正金字塔尖的大家族也就那么几户。何昭君和楼垚的门第,袁善见自然清楚。
而且,
“楼垚前两年曾在白鹿书院求学,虽则才学平庸,并不出色。但其性情纯厚,仁义疏朗。与我亦可称句同门。”
“嘘!”程少商竖起手指抵在袁善见唇边道:“憋说话……”
“听,楼垚和昭君在吵架呢。”
袁善见看着她那模样,忍俊不禁,道:“这几月以来,何昭君与雍王世子,走的极近,都城里面不时便可见此二人出双入双的画面,流言蜚语纷纷……”
“楼垚再好的脾气,遇上这事,和未婚妻吵几句也不稀奇罢。”
“啊?”
程少商道:“何昭君和雍王世子走的很近么?娘娘说,那肖世子不是什么好人呢。”
“嗯……最近十一叔好像就盯上他了。”
“十一……凌子晟?”
袁善见闻言好奇道:“肖世子哪里得罪他了?”
“好像还是原先倒卖军械的案子吧。”程少商不太确定道。
她平时不怎么关心朝政大事。
但一直待在东宫里,孙若清日常办事,和太子、皇孙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刻意避讳她。
所以程少商多多少少总能听见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八卦情报。
“雍王世子,倒卖军械……”袁善见闻言垂眸低喃道:“希望他真的只是求财。”
不然国朝初定,要再起战事,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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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昭君:“……楼垚!你最近为何一直不来我家找我?”
“最近不是有肖世子,频频约你出游吗?”楼垚看着眼前气呼呼的俏丽佳人,一脸茫然。
“肖世子……原来你也知道我最近和他走的很近啊……”何昭君咬牙切齿道:“你猜这是为什么?”
楼垚道:“兄长说,雍王疑有不臣之心,只惜太子与陛下,没有证据,不好难为了功臣。”
“肖世子明知你我婚约多年,还蓄意接近于你,十有八九,是看上了何家诸将,与大批部曲……只是何将军为人正直,忠君爱国,绝不会和叛贼为伍。”
“肖世子决意从何家下手,挖帝国根基,是打错了算盘。”
何昭君:“你知道……你知道那肖世子接近我是不怀好意?”
“我知道啊……”
楼垚闻言更茫然道:“嫂嫂回家与我说过,何将军已和陛下定计,要看看雍王是否真有反意,便故意对肖世子的示好照单全收了……”
“储妃顾虑你女儿家的,清誉要紧,此事出后,特意便请了我兄嫂去说过,言你与肖世子之间清清白白,一应交往,只为国家太平,没有私情。”
“……所以你就信了?”何昭君瞪视楼垚。
楼垚闻言反问她道:“我不应该信吗?”
“这是应不应该的事情吗?”
何昭君要气炸了,“楼垚,你心里究竟当我是什么?”
“……自然是未婚妻。”
家里定下的婚约,从五岁起就注定了将来要娶的人。
“只是未婚妻吗?”何昭君不满意于楼垚的回答,直言问他:“你爱不爱我?”
如果爱,又怎么能容忍别的男人来接近她……
楼垚一时语顿。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个很老实诚恳的孩子,老实到从不会说蜜语甜言。
两息过后,
没得到楼垚答复的何昭君已经懂了他的回答,不假思索踢了楼垚一脚,便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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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追啊!”
程少商看楼垚这木头样,都替他着急。
“袁师兄,程娘子……”
何昭君走后,只呆望着园里一处山石的楼垚,抬眸看见联袂来的袁善见与程少商,低声羞赧道:“让二位见笑了。”
袁善见道:“你与何家的婚事,我不便说什么。只是婚姻大事关乎你和何娘子的一生幸福。盼你莫要轻忽……”
楼垚:“多谢师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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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后,
孙若清便收到消息,言何昭君要和楼垚退婚。雍王府亦向何家表露出欲结亲之念。
“怎会这样?”
乍闻此讯的储妃娘娘很震惊道,“那肖世子我也见过,论容貌不如袁慎、子晟多矣,文采武功更不必说……”
“我都提醒过何昭君,那人接近她是另有目的了,她怎的还能对肖世子倾心?”
“……昭昭,应该不是对雍王世子倾心了。”五公主道:“她是想要报效国家,自己去雍王府做眼线,监视雍王父子呢。”
“啊?”
程少商道:“何昭君她和楼垚退婚,不是为了还楼垚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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