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5月,杏香镇,安宁村!
村尾,某个土房子内,传来一声闷哼。
“嘶!”
一身形瘦削、脸色苍白,可也帅气的男子,揉着太阳穴,一脸懵的打量四周。
掺着麦秸碎的土墙,长霉斑的屋顶,高粱杆+破麻袋制成的隔墙,布帘一挂,就是道可进可出的门???
家具也没几个,就一张木床,一个箱柜,一把木椅,椅子上还放了一个装了水的搪瓷脸盆。
这是哪?
自己不是在操控藤蔓,抵御俩丧尸袭击吗?
咋跑这里来了?
还浑身还汗津津,黏糊糊难受得紧。
沈青下床走到椅子旁,想洗把脸冷静一下,清澈的盆水,倒映着一张年轻的面孔。
轮廓分明,眉目飞扬,鼻梁高挺,眸中暗含点点星光,俊郎又不失英气。
这张脸,熟悉又陌生。
末世未临前,沈青就长这样。
末世降临后的那五年,环境恶劣,他每日疲于保命,脸糙得不行,右脸还有一道可怖的蜈蚣伤疤。
他抬起手,掌心虽有老茧,手背却很光滑。
这是怎么回事?
又变异了?
末世降临,能存活下去的人,要么有大腿可抱,要么觉醒了异能。
他曾亲眼见过一身受重伤的异能者,几息的工夫,伤口就愈合了,且不留疤痕。
沈青正沉思之际,太阳穴突然刺痛,像有人在拿针扎那里。
片刻后,刺痛感消失,沈青的脑海中多出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穿越了,穿到一个跟他同名同姓,却生活在无丧尸、无异变动植物的八零年代的人。
原身沈青,1962年生,玉城,杏香镇,安宁村人!
父母早逝,下头有一亲妹妹,名叫沈小花,今年十岁,在许家寨小学上三年级。
除此之外,沈青还有一帮极品亲戚。
专横的爷爷,偏心的奶奶,爱挑事的大姑,贪婪的大伯,混日子的小叔……
沈青念完初一就不念了,跑公社去挣工分。
他是个拎不清的主,不知谁亲谁远,放着亲妹妹不疼,专疼那帮极品亲戚,捞到点好东西,就往外头送。
他起早贪黑,在公社干了几年,兜里愣是没落下一个籽。
若不是恰逢‘分田到户’的档口,沈家想多捞点田,将一个户口拆成四个户口,沈青和沈小花,也不会由村头搬到村尾。
沈青,身在土房子,心却在爷爷奶奶那。
三天前,他上山给爷爷奶奶家新得的猪崽割猪草,下山途中突遭大雨,当夜就起了高烧。
沈青是发烧烧死的。
临死前,他念叨的不是给他端饭、擦汗、找赤脚医生的沈小花,而是住在村头的爷爷奶奶一家,忧思是不是猪草淋了雨,爷爷奶奶怪他没把事办好,才不来看他。
对此,灵魂来自末世的沈青,特想给其一榔头。
借着分家由头,和极品亲戚斩断关系,待田地分到手,农忙时耕种,农闲时上山寻机遇,辛苦个几年,土房子一推,盖几间青砖房,再娶一房漂亮媳妇,不香吗?
末世里,多少人想过这种日子,还过不上呢。
午夜梦回,沈青不止一次忆起儿时的情景。
拔茅草、拾麦穗、掐野薄荷、挖黄鳝、钓龙虾、照知了猴、够枣子……
他靠着这些回忆,捱过了一个又一个午夜。
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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