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瑭本想将人领到自己家里,但想到私见刘虞使者,一旦被有心人发现,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看看饭期已到,田瑭认为自己应该设宴感谢使者当时的义举,路过家门时,便让高巢到就近酒楼要了包间。
包间不大,胜在安静。双方见礼落座,田瑭知道使者身份,使者却不知道田瑭是谁。
“先生可还记得,去岁寒冬,在襄平城外大梁河畔的临时刑场,你救过一人。”田瑭抱拳,面上满是感激之色。
“哦?”使者锁眉思考了一会,“我确实在去岁冬天去了趟辽东,也路过那刑场,却未出手救过什么人。”
听使者说他那时去过辽东,而且去过刑场,田瑭更加确认眼前之人便是当时仗义执言之人:“先生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公孙度把李敏太守的亡父剖棺焚尸’,这一句引发了围观人群的骚乱,帮我躲过一劫。”
“这话确实是我喊的!你是……”使者摸了摸下巴,“哦!你是那个将要被斩首之人!”
“在下侥幸活命,皆因先生义举。”田瑭站了起来,恭敬地抱拳鞠躬,“今日得见先生,田瑭幸能报恩。”
“你是田瑭?”使者眼睛睁圆,“便是将辽东搅得天翻地覆的田文佐?”
“先生知道我?”田瑭直起身子,惊讶的看着使者。
“当然知道你!哈哈,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使者哈哈笑着,“你倒是逃离了辽东,可知辽东被你搅的天翻地覆,公孙度整肃军队,不少人倒了大霉,公孙康被拿掉廷尉之职,文武两派斗得不可开交。”
使者越笑越畅快,看来辽东的混乱十分符合他的胃口,或者,是符合刘虞的利益。
“在下保命而已,却不知会引起这许多事情。”田瑭有些不好意思,“并非在下之能。”
“文佐勿要自谦,辽东世族对你的能力广为传颂,皆言你能一步一策,有经世之才。”使者示意田瑭坐下说话,“那日我只是路过刑场,见有人死到临头还能条理清楚的和执法官辩论,大感惊奇,便喊了一嗓子,本意是给公孙度捣捣乱。”
“反正能和公孙度作对,总是好事!他竟敢自立,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使者敲击着桌面,“未想竟帮到了文佐,真是再好没有!”
“先生救过在下,这是事实,无论当时情形如何,先生总是在下的救命恩人。”人家为什么那么做和田瑭无关,田瑭总要知恩图报。
“文佐言重,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而且你别喊我什么先生了,我叫鲜于辅,为刘州牧账下司马,你我可称兄弟。”使者对什么救命之恩并不在意,摆手打断了田瑭的感激,说道:“前些日子我也打听过你的下落,没想你到无终投了公孙瓒,不知文佐是如何打算的。”
“田楷为在下叔父。”田瑭解释道,却绝口未提公孙瓒,“在下从辽东逃脱却无处可去,便投奔到了无终。”
“原来如此。”使者眯起眼睛,放低声音说道,“公孙瓒并非明主,文佐岂可不知?”
田瑭闻言吃了一惊,想这鲜于辅还真是个直言的性子,初次见面便说这样的话,不过稍后就释怀了,他是刘虞司马,本就和公孙瓒不对付,明明白白的说公孙瓒坏话还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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