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传来了顾青禾含混不清的声音,听着像是在刷牙,我无奈的笑了起来。
“我记着你平时不怎么化妆啊,今儿是怎么着,打扮给谁看啊,难道是想带着我去相亲?我可不给你当电灯泡啊。”
“相你个大头鬼!你这一天天儿忙的,几个月都见不着个活人,今儿好不容易逮着你了,我得好好玩上一天,不得打扮的漂亮点儿啊?”
“得得,你慢慢捯饬,不着急。”
我笑着回了一声,坐在沙发里点了根烟,突然心念一动,伸出手指捏了个法诀,朝着顾青禾卧室的门上打出了一道声音结界。
我摸出手机给关羽娣拨了过去,估计这时候她还在睡觉,过了半天才接起来,声音还迷迷糊糊的。
“说吧,报喜的还是报忧的?”
我被她噎了一句,心情顿时就凝重了不少。
“跑了。”
“嗯,想到了。不光是你,连我也小看了他兄弟俩了。”
关羽娣的声音还算是平静,她轻轻叹了口气,电话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你打电话来是想问这兄弟俩的底细的?”
“对,他俩的功法看起来不像完全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知道多少,全都告诉我。”
“这事儿也怪我,提早就没防着那兄弟俩,其实严格说起来……他俩不算是我的弟子。在十几年前他们拜入滇南楚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功法基础了。”
关羽娣说道,“他俩不是滇南人,是十几年前我在外地办事儿的时候遇到的。当时我在追踪一个挺难缠的人,那人法力不低,警觉狡猾,我追了他一个多月,活活的从蒙城追到了中原一带,还是没能摸的着他的门道。”
“蒙城?”
我微微一愣,“庄北冥还是庄小龙?”
“嗯?这都让你猜到了?是老的,庄北冥。那家伙油滑的就跟条泥鳅一样,有好几次我明明都已经查出他的落脚之处了,可没想到紧赶慢赶的,却还是扑了空。后来我才明白过来,那老东西是欺负我刚出道没什么经验,牵着我的鼻子逗我玩儿呢。”
我强忍着笑没敢出声,关羽娣恨恨的哼了一声。
“那天我追到了他住宿的一个小旅店,可等到了的时候,房间里早就没人了,只留了一张纸条,说想要让他跟我回九天尊总部去没问题,只要是我肯做他的……做他……”
“啊?我去,那老不正……不是,庄前辈怎么能跟你开这种玩笑?他好歹也是前辈高人,那岁数当你老爸都够了,说出这种话可就无聊了啊。”
我皱了皱眉头,关羽娣一声就吼骂了起来。
“你想什么呢你!他的意思是让我做他……儿子的童养媳,我呸!老的没个正经,小的又能好到哪儿去?再说了,当年他儿子还穿着开裆裤尿尿和泥呢,这不是闲着没事儿拿我磨牙打镲吗。我气的坐在屋子里哭,这时候两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进了屋,其中一个小一点儿的孩子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说他能帮我抓到那个老混蛋,给我出口恶气。”
我的呼吸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赶紧问道。
“是陈灿?”
“嗯,就是他。我看他也就不过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儿,连我都抓不着庄北冥的一片衣角,他怎么可能有办法。不过他说了几句话,我立马就觉着这个孩子很不一般。”
我没有开口打断关羽娣,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陈灿拿着那张纸条给我看,纸条上留着半边带着油渍的指头印。陈灿说,从纸条上残留的味道判断,这是他们当地的一种美食,叫油炸肉饼。这附近几条街最出名的一个肉饼铺就是几百米外的一个老店面,他家卖不完,别的店就很难开张。既然那老混蛋喜欢吃这一口,就一定会在临走之前过去买肉饼,带着路上吃。我赶紧让陈灿带着我去找那家肉饼铺子,谁知道到了地方一看……且听下回分解。”
这里是关羽娣卖的关子,大家不要骂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