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宁攸的转身看向裴坼,他深邃的眸中似有点点星光,望向自己时依旧温情脉脉,只是唇边勾勒的浅笑,却仿佛略有勉强。
江阮宁嘴角微扬,勾出一抹温婉的笑意,目光微闪的道:“正如侯爷所言,阮宁在上京从未见过这雪菜鸡丝粥,所以才一时间没有记起来罢了。阮宁在此多谢侯爷的记挂。”
“无妨,只要阮阮喜欢,本侯愿倾尽所有,只为搏得佳人一笑。”
裴坼上前两步,那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瞬间如潮水般压迫而来,令江阮宁忍不住生了退却之意。
裴坼却步步紧逼,直至她的背后触碰到冷硬的桌案,再无退路。
裴坼依旧紧紧地锁定她的眸子,缓缓地道:“裴某此生,从未对任何女子如此上心。阮阮,切莫让我这满腔深情,付诸东流,令本侯失望。”
江阮宁对上他幽深的眸光,顿时心生怯意,呐声道:“侯爷似乎忘了,我早就表明了心意,绝不会驻留上京太久。”
裴坼却似未闻其言,而是抬手轻轻将她鬓边的发丝,温柔地别至耳后。
微凉的指尖,若即若离的扫过她的耳垂,面颊。
随后,他缓缓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犹带寒冰:
“本侯的耐心有限,阮阮以后万不可再说这等傻话。试问这世间除却我定安侯府,哪里还会有阮阮的容身之所?除了我裴坼,还有哪一个男人,敢亲近阮阮呢?”
“你!”
江阮宁心中一凛,裴坼话语间的危险与威胁暗流涌动,让她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迎上他那深邃如渊的漆瞳。
那双眸子里,平静无波,却暗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尤其是嘴角勾起的那抹冷冽笑意,仿佛冬日寒风,直透骨髓,令人心生寒意。
裴坼轻轻执起江阮宁的手,语调缓慢恣意地继续道:“至于阮阮所说的那位心上人,望他最好莫再出现。本侯素来不是什么心怀大度之人,倘若有一日见到他,真不知会对他采取何种手段。”
江阮宁猛地抽回手来,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质问道:“侯爷这是打算以势压人,强行将我拘禁于此吗?”
裴坼不认同地微微摇头,颇具耐心地纠正道:“阮阮本就是本侯的人,是定安侯府名正言顺的小夫人,又怎会有扣押之说?”
“可我并非……”江阮宁的话语骤然中断,心中一阵惊悸。
她险些在情绪激动之下,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由得暗自庆幸及时收口。
“并非什么?”裴坼的面容冷峻,一抹异动在他深沉的眸子中转瞬即逝,逼问道。
“我……”江阮宁唇瓣微颤,却说不出口。
而裴坼却在等,等她向自己坦白身份,等她向自己索要一个坦白坦言的机会。
“侯爷曾答应过我,会给我自由。”江阮宁冷静地注视着他,欲扳回一城。
裴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失落笑意:“阮阮莫不是忘了,如今整个上京,乃至整个大昭都在本侯掌握。即便今日本侯放手任你离去,来日也定有千万种法子让阮阮重回本侯身侧。阮阮又何必固执,牵连无辜呢?”
江阮宁首次见裴坼这般开诚布公,不禁又惊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