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侯爷似乎忘了,我也是在云起阁被惩处后中了毒的。若不是侯爷及时回来,只怕我早已先夫人一步,命丧黄泉了。”
江阮宁似有不满地继续道:“阮宁非但没有得来侯爷的主持公道,反而被冠上毒害夫人性命的罪名。如今侯爷又对阮宁诸多试探,不知是什么道理……阮宁自然知晓身为妾室,地位卑微。可还是奢望侯爷能够为阮宁主持公道,还阮宁一个清白。”
江阮宁倨傲地抬着精巧的下巴,睨视着裴坼。
裴坼幽深的眸底划过细碎的星光,唇线微勾,伸出适才用来钳制出她手腕的那只手来,轻轻揽住她的细腰。
欺身向前,缓缓逼近。
江阮宁本能地向后微缩,想要避开这突然的亲近。却见裴坼轻启薄唇,玩味非常的道:“本侯可以认为,阮阮是在吃味么?”
江阮宁微微一窒,这狗男人会不会太自恋了一些?
再说,现在跟他说正事儿呢,他这狗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啊?
“我,我在跟侯爷讨公道呢?”江阮宁面对他那双深邃无垠,又满载温柔情愫的双眼,心湖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涟漪。
该死,怎么每次与他对视,自己都会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啊!
裴坼瞧着她微微失措的容颜,唇边的笑意愈发浓烈,身子不由自主地又凑近了些许。
江阮宁心中一急,拧着秀气的眉头,双掌抵上他半裸的胸口,又急又怒地结巴道:“侯爷自重,别忘了,你,你身上可还有伤呢。”
“无碍。”裴坼扯唇一笑,继续道:“本侯只是在想,若再不对阮阮表明心意,恐怕阮阮还会误以为我心中另有所属,所以……”
裴坼的话语未尽,江阮宁也听得糊里糊涂。
忽然间,天旋地转,她被他猛地拉进坚实的怀抱,两人随即一同跌在柔软的榻上。
“你……你松开我。”
“嘘。”
裴坼拥着她,制止她想要挣脱的小动作。
“别乱动,本侯着实乏了,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即可。否则本侯无法保证会不会以以实际行动,让阮阮亲眼见证我的情意所系何处。”
江阮宁奋力挣脱着他的束缚,贝齿紧咬,愤愤地道:“裴坼,你,放开我,要睡你自己睡,我又不是你的通房丫头。”
裴坼那双眸子方才轻轻合上,闻此又猛然睁开,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将她压于身下。
江阮宁呼吸一滞,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羞涩而又倔强地与他目光相接。
“阮阮真是学识渊博,连通房之职也略知一二……”裴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江阮宁当然懂,师傅的书房里闲书多得是,写什么的都有。
而且李家也是显赫的望族,往来亦是世家大族,府上公子郎君在房里养有通房实乃司空见惯之事,不足为奇。
只是自己的六个哥哥自小便勤勉自修,自律甚严,所以身边侍奉的丫头皆对主子们恭敬有加,严守本分,从未有过半点逾越之举。
江阮宁眼光微闪,言语中有几分迟疑,道:“我虽初到上京,且只在国公府驻留一日。可也听闻了一些府上公子院中的事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侯爷的云姨娘,从前不也是侯爷的近身丫鬟,后来才被抬成姨娘的么?”
裴坼轻轻一叹,语气中似乎带了些许无奈,道:“如此说来,除了苏媚与江妼之外,就连云汐也让我的阮阮心生不悦了?”
江阮宁闻言,不由自主抬手狠力捶了他一记,却不慎失手落在了他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