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哭”!张平安信誓旦旦。
张老二从怀里把饼子拿出来给了儿子一个,父子二人先垫了下肚子。张老二到底还是心疼孩子,另外给儿子去买了碗蛋酒,就是米酒和着鸡蛋用开水冲开,还放了糖,喝起来甜滋滋的,就这一碗就得三文钱。把张平安心疼死了,爹赚钱这么不容易买这真的有点奢侈。
两人推来推去一起分喝了,张老二心里甜滋滋的,儿子这么小就这么孝顺了,村儿里没几个孩子能比的上的。
等到晌午集散了,张老二把没卖完的东西重新绑到驴车上,父子俩一起往医馆走去。
济安堂是镇上最大的医馆,现在晌午时分看病的人少,只有零星几个病人和大夫药童在。张老二把驴车停在门前,很快有药童迎上来问道:“大哥可是来看病的?”
“不不不,不看病,是我儿子的事情”,张老二摆手道,但要说来卖药草又有点说不出口,就这两三斤也不够干啥的呀!
张平安看自家老爹支支吾吾臊红了脸,干脆自己站上前脆声说道:“您好,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是我自己晒了几斤草药想要卖,请问您这里能收吗?”
小药童惊讶了一瞬,然后摆手说道:“这我可做不了主,得问坐馆大夫,不过我们自己有固定供草药的地方。”
“那我们能进去问问吗”,张平安问道,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行,跟我进来吧!”小药童年纪也不大,领着二人进来,还算客气有礼。
张平安观察了一下店内的情况,不管是大夫还是药童都收拾的干净整洁,精神不错,眼神温和,这家医馆应当还不错。
“瞿大夫,他们父子二人想要卖草药,您看?”药童恭敬的对着一位在给患者换药膏的中年大夫开口问道。
“哦?卖什么?”这位姓瞿的大夫手上没停,开口问道,语气挺温和。
“卖知了壳,蛇蜕,还有金银花”,张平安主动走上前回道。
“那你们先坐一下吧,等我忙完。”
“好好,瞿大夫您先忙,我们不着急”,张老二拘谨回道,活这么大这还是第一回来医馆,说实在的有点紧张。
大概等了半刻钟,瞿大夫就忙好了,有小药童端了水过来净手,瞿大夫边擦手边抬头说道:“药草拿出来我看看”。
张平安喜出望外,赶紧把布兜子拿出来,这一路上都护在怀里,简直跟看宝贝似的。
瞿大夫接过来看了一下,把装金银花的小袋子拿出来,剩余的蛇蜕和知了壳递给小药童,说道:“把蝉蜕称一下”。
张平安闻言期待的看着瞿大夫。
“这些都是你找的吗?家住哪里啊?”瞿大夫笑着捋胡子问道。
“嗯,都是我自己找的,我们家在镇子下面张家村儿,进村第一家就是我们家,我听村儿里老人说蝉蜕和蛇蜕都是药材。”张平安点点头回道。
“不错,这两样都可以入药,金银花也是清热去火的适宜药材,不过我们有自己的固定供货渠道,不知底细的药材我们轻易是不收的。”
“啊……”张平安眉毛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不是还让药童去上称了嘛。
“但是我看你拿来的几条蛇蜕挺完整的,蝉蜕品质也不错,这两样不好找,正好现在药堂也缺,蛇蜕一共五条,给你算三文钱一条,蝉蜕六文一斤,金银花不值什么钱,我估摸了一下大概五斤多,金银花一起算十文,可否?”
张平安受到了巨大冲击一时没回话,五斤多干的金银花,十文?没搞错吧,辛辛苦苦忙了两个多月,摘了二三十斤才晒了这些,就值十文?还有蝉蜕,三四百只才能凑一斤,顶天了有三斤,也就是自己带着金宝忙活了一夏天不到五十文…
老天,钱太难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