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已经不止卖金银花,野菊花这些草药,天气凉快后这些花类药材就过季了,后来窦大夫又教着张老二认了田七、黄连、当归、白术这些常用的根茎类药材,虽然医馆给的收购价格很低,但是农家来钱途径太少了,现在每个月一百多文的药材收入已经是张老二家的主要挣钱渠道之一。
现在突然要失去这笔稳定的收入,徐氏还真有点儿接受不了,一下子心情也低落了。
夫妻二人等到晌午散集了赶着驴车回家,徐氏还是有点不甘心,想了想对张老二道:“那你说咱们跟窦大夫说说好话成不,价格可以再便宜点。”
张老二摇摇头,“我说了,但是窦大夫说这不是钱的事儿,主要咱们供货不稳定,没办法保证医馆每天的药材消耗,他现在病人多了许多,药材需求量比之前大不少,只能找专门批发药材的商号,而且人家商号也愿意给他那里小批量供货了,皆大欢喜,我们再送过去那一点儿人家收着也嫌费事儿。”
说完叹一口气,接着道“不过窦大夫人还是挺不错的,他说咱们家里如果现在还有没卖完的药材都可以拿到他那里卖掉,免得咱们白忙活半天。”
徐氏也没法子了,跟着唉声叹气。
等到晚上张平安放学回家时,家里还是一片愁云惨淡的,连二丫都少见的苦着脸。
“二姐,你们都咋啦?”
“哎,平安,咱家要损失好大一笔银子了”,二丫坐在桌边叹气,接着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徐氏也郁闷,饭都吃不下了,“咱家现在卖药材一个月可以赚一百多文,那一年下来就是一两多了,十年就是十多两,哎哟,不能算,再算下去我心口痛,总之就是好多好多钱,这下卖不成了可咋办呀”!
张平安坐在桌边沉思了会儿后,抬头认真道:“爹,娘,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自己划块地种药材啊,听夫子说,咱们这地界其实适合种不少药材的,也不用种多么稀罕的,咱毕竟不是专门种药材的人家,就种容易活的普通的那种就行,算下来肯定比种粮食挣得多。”
张老二听了若有所思,还是有点担心:“可咱都没种过啊,没经验,不懂怎么侍弄药材,而且种啥也拿不准,往好的方向想,药材种出来了,那卖给谁呢,窦大夫那里肯定用不了那么多。”
“这确实都要考虑清楚了,不过我们可以先去问问窦大夫,他对药材肯定比咱们懂的多,如果咱家自己种的话,就专种两三种常用的,用量大的,再把价格压低一点,镇上医馆肯定乐意收。”张平安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能成吗?”徐氏也有点心动。
“成不成的左右咱家也没损失什么呀,多个机会总比就这么在家呆坐着强,”张平安越想越觉得可行。
不过人对没有做过的事情心里总是会有点胆怯的,张平安来这里这么久见过的最有本事的人是罗夫子和刘盛远父亲。
于是提议道:“爹,我觉得您其实也可以去问问罗夫子,他懂的多,而且师兄在县学做夫子,消息也更广,让他老人家帮忙分析一下,您心里做这事儿也更有底,夫子人很好的,他肯定愿意帮咱们。”
如果一下子让去问窦大夫,张老二还真没想好怎么说,毕竟两人相处不多,没那么熟,但是罗夫子是经常见面的,人品也可靠,就像张老二的长辈一样,有罗夫子帮忙分析分析是最好不过。
张老二更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