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匆匆赶出来,张老二正在门外骡车旁等着。
钱老头在门口打了个招呼,看亲家脸色明显不好,话里话外试探发生了什么事情,张老二没有明说,等儿子出来之后,两人赶车去了书店。
掌柜和伙计还是之前的那两个没有变,一切如故,小地方最让人安心的就是没有变化。
科举考试主要考的内容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和策论。目前罗夫子只教到了四书五经这一块儿,这几本书张平安已经跟罗夫子借书全部都抄下来了,徐氏帮忙用针装订好的。现在《大学》和《论语》甚至都已经翻烂了。
张平安今天主要是想买一些相关的注解,罗夫子考上童生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时事变迁,现在有一些注解也不一样了,想要考上好的书院,这笔钱是不能省的。
作为镇上唯一的书店,张平安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径直走到最后排放注解的地方,翻看对比了一会儿后,最后挑了三本目前需要的拿去结账。
掌柜的在这个书店干了几十年,镇上读书人基本都认得,对张平安也算熟悉,最后抹了个零头,算了二两银子,笑道:“呵呵,小郎君以后可要常来光顾啊,金榜题名时别忘了我们书店”。
张平安知道这只是客气话,也客气了两句:“哪里哪里,多谢柳掌柜了。”
对于儿子买书张老二一向是很支持的,在门外等了半天也丝毫没有不耐烦,看儿子出来了,关心的问道:“钱还够吧?”
“爹,够的!”张平安买到了合适的书心情也很好,笑着回道。
父子二人这才赶了骡车慢慢回家,在路上张平安看前后都没人了,才重新提起刚才钱家的事情,“爹,刚才三姐说的事您别太生气,她现在过得不顺心,心里也苦,估计也是三姐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没有具体问清楚情况,这事咱们还得回头仔细打听打听,30两不是个小数目,三姐夫也不是什么有大本事的人,别不是被别人设套了”。
张老二沉声道:“这事儿你小孩子家家的不用管,别太操心。家里你还要读书用钱,几个妹妹还没出嫁,往后开销且大着呢,我和你娘年纪也大了,药材生意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世道越来越艰难,这银子就是咱们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我不会随便乱动的,莫说她只是一个出了嫁的闺女,就是你大伯三叔说要跟我借这么多,也没门儿。”
不说还好,越说越来气,张老二继续道:“家里这几年光景好,要是借个二三两也就罢了,一开口就是30两,她哪来这么大脸,我看她这几年是越来越轻狂了,做事没轻没重,就这样继续下去日子过不好。你打小就心善,可别松口啊!”
张平安点点头平静道:“爹,我不傻,且不说我现在还在读书,都还靠您和娘养着呢,我哪有说开口借钱的权利,再者说了,夫子都讲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帮人的前提是得先保障咱们自家能过好,这没头没脑的三姐说要借三十两,肯定不能借”。
“那个什么墙什么危我虽没听懂,但话是这么个理儿,夫子讲的对,儿子啊,其实打小你就心善,我就怕你以后犯糊涂”,张老二松一口气。
“爹,我有那么傻吗?”张平安无奈,“虽然钱咱们不能借,但是这个事儿还是得搞清楚的,万一真有个什么不好也能及时跟钱大伯他们商量”。
“说真的,你三姐现在都有点儿让我不认识了,我都懒得管她的闲事,等后天我去镇上送药材的时候,跟窦大夫他们打听打听吧”。张老二想了想道。
“嗯,爹,您到时候打听到什么情况跟我说,不行的话我也能问问夫子,夫子毕竟见多识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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