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童生或者秀才功名的人,理论上确实是可以去县学读书的,但是本朝开国两百多年,一个县里的童生和秀才少说也有三四百人,而县学名额总共只有五十个,很多人即使继续科举无望了,也要在里面挂个名额混日子,说出去脸上有光。
所以想去县学读书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刘父是怎么运作的。
本来林夫子是一对二上课,现在直接变成一对一了,偶尔林俊辉也会过来,林夫子会让两人交流讨论一下,取长补短。
这日下学回来,张老二罕见的来到书房想和儿子聊一聊:“儿子,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四姐的婚事,按说这事不应该跟你说,但是我总有点儿拿不准,你帮我参谋一下”。
“哦?爹,您想说的是哪户人家?之前听您说心里有了打算的。”张平安放下笔转身问道。
张老二有点踌躇:“老实说,我之前是想把你四姐说给隔壁李家大小子的,这孩子聪明,家里又只有一个寡母和弟弟,连个房子都没有,条件很一般,我想着说你四姐嫁过去以后你和他俩人一起读书考试也有个伴儿,但是这次去府城考试跟他相处多了,我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合适了,何况他现在还是童生,以后前途无量”。
张平安闻言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爹,李明轩这人清高的很,而且志向远大,他不会乐意娶一个农家女的,这对他的前程没有任何帮助,所以就算您去提了,他们家也不会同意的,不是说我们家或者说四姐不好,而是两边想法不一样,说实在话,咱们两家本就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强行搅合在一起,平时邻里邻居的搭把手大家有个面子情也就算了,您觉得呢”?
张老二点点头,松一口气,沉声道:“儿子,你这话说到我心坎儿里了,之前看这小子还不错,现在越看越觉得不合适,心里不踏实,那就算了吧,重新给你四姐说一家”。
张平安点点头:“是的,强扭的瓜不甜。”
“哎,这一两个月得赶紧给你四姐定下来,不然年纪越发拖大了,现下你刚刚中了童生,正是说亲的好时候”,张老二也犯愁,他是想在县里说的。
张平安略沉思了一下后回道:“四姐的年纪确实也拖不得了,我倒是有一个还不错的人家,您和娘可以参考一下,他和罗福贵是一个书院的同窗,今年也去考了县试,不过没过,家里听说还过得去,他们家兄弟很多,说亲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之前他还问过我家里有没有适龄的姐姐,想结亲来着,当时您说心里有打算,我就准备看看情况再说的,按门户来看,咱们家也能攀得上。”
“是哪一家?”张老二好奇。
“就是城西的孙家,他们家全家都是做账房的,您可以让媒人先去走一遭探探口风,八成是能成的。”
“行,那等我看好了日子,我让媒人去一趟,不成也没什么,反正在县里也没谁认识咱。”张老二听了也觉得可以,起码对方全家都有赖以维生的本事。
“嗯,我也帮四姐再留意着,有合适的同窗到时候我跟您说。”
一晃到了五月份,这是鄂州府全年最舒适的时候,不冷不热,正适合出游。
青松书院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组织学子到东湖踏青,今年也不例外,书院提供简单的餐食,学子也可以自己再另外准备。
刘盛远也从县学告了假过来一起参加,毕竟现在他学籍还是在青松书院的。
干饭四人组好久没有聚到一起了,金宝不满道:“原以为到了县城和你们一起读书,大家还能跟以前一样,谁知道到了县城上学以后你们都越来越忙了,就撇下我一个人,还好有萧逸飞跟我作伴儿”。
张平安打趣道:“那是谁跟我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抱着话本看的如痴如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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