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马氏最怕婆婆张氏,闻言也不敢再作声了。
也好在张氏开了口,不然徐氏都要开口骂人了,自己儿子考了秀才,一堆人跑来沾光,沾光就不说了,还嫌沾得不够多,想想就气人。
下午村里人果然又来了,张平安看家里吵吵嚷嚷的脑门直抽抽,和爷奶爹娘打了声招呼后,赶紧溜出去了,正好去罗家村看看罗福安。
罗福安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家里的油坊了,看到张平安过来十分惊喜,“平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恭喜啊,我知道你考上秀才了,前段时间衙役过来报喜的时候可热闹了,我爹还说我就没这根脑筋,都是一个夫子教出来的,最后一个天一个地,嘿嘿!”
张平安笑着感叹道:“你和罗叔真是一点儿没变,都是豁达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能把日子过得很好,偶尔我还挺羡慕你。”
罗福安亮了亮手臂朗声道:“怎么没变,你看我的胳膊,比之前在私塾读书的时候粗壮了一倍不止,最近每天跟着我爹挑芝麻抬芝麻,还不许别人帮我,说免得以后把油坊交给我后被底下做事的人给骗了。”
“哈哈哈,这像罗叔能做出来的事”,张平安笑道,“对了,福贵回来了吗?他们书院放田假了没有?”
提到罗福贵,罗福安担忧道:“他们前几日就放田假了,二叔本来说是去县城接他回来的,但是他自己不愿意回,听二叔说他读书可刻苦了,每天都熬到很晚才睡,他本身长得也瘦弱,我真担心他身体扛不住。”
“去年书院大比的时候我看他精神头还不错,明日我家摆流水席,你过来吃席的时候我把我在书院做的笔记拿给你,你到时候给福贵,可能会有一些帮助”,张平安安慰道。
罗福安咧嘴笑道:“那感情好,咱们在私塾的时候就数你笔记做的最好。”
“你也不赖呀,而且你读了这几年书,去镇上或者县城找个活干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了,我爷奶年纪都大了,爹娘也慢慢老了,我是长孙,得留在家里帮他们,一家人有事还能商量商量”,罗福安摇头道。
“也是,”张平安能理解,突然想起粮食的事情,嘱咐道:“对了,你家今年记得多囤点粮食,不要往外卖太多,从去年开始药材就一直在涨价,一般药材涨粮食也会跟着涨,尤其今年地动北方受灾,粮价估计更不低,今年的秋粮税我估摸也是不能用银子抵的,谨慎点比较好”。
罗福安惊讶道:“不能用银子抵?为啥?”
张平安摇摇头没多解释:“我家就是卖药材的,我猜的罢了。”
“难怪呢,这两日来乡下收粮的米行可多了,而且价钱比去年高了近一成,村里好多人都把粮食卖了不少,想到时候用银钱抵秋粮税,也能多余点钱买粗粮换着吃”,罗福安挠挠头道。
“你可以提点一下,再说多就不必了,聪明人自会有打算,蠢笨的人说多了也没用,”张平安淡淡笑道。
“也是!不说这些了,走,我带你去摘瓜吃,我们家今年种了不少甜瓜,现在正是熟的时候”,罗福安拉着人往瓜地走去,显得快活的很。
最后张平安在罗家的瓜地里面一连吃了三个甜瓜,肚子都撑圆了,走的时候罗福安又装了一口袋瓜加一坛子麻油让带回去分给家里人吃。
“你看我像是能背的动这袋瓜的人吗”,张平安扶着肚子苦笑道,背上这袋瓜估计自己肚子里的这些都要被压的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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