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过马房里散开的稻草,金黄的稻杆往复换了十四个来回,你清楚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已经过了两个星期。
大约两周大的时候,小马驹开始长牙,生出乳门齿,三到六周幼驹生出乳中齿,六到九个月时他们再生出乳隅齿,等乳切齿上下相接后牙齿就开始磨损了。
牙齿的生长很快,这天夜里你躺在妈妈腿边睡觉,突然感觉嘴巴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自己。
你抬起上唇,又把面颊埋进稻草堆里磨蹭,企图缓解那股莫名其妙的瘙痒。
但这些动作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反而吵醒了熟睡的妈妈,牠晃晃头,用灵巧的嘴唇啃啃你的耳朵。
力气不大,但更多是起警告意味,表明牠现在已经相当烦躁,再进一步就要有攻击行为了。
你立马消停下来,然后起身换了个不容易被妈妈踹的位置趴下。
虽然妈妈对你一直都表现的很温柔,但你实打实见牠踩死过溜进马房偷吃燕麦的老鼠,碰的一下,那只硕大的黑老鼠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后面的内容你没敢回忆,血肉模糊的场景让你这个曾经做了几十年人却不曾杀过鸡的家伙本能性的感到厌恶。
而且士大夫也从来不会在妈妈的马房里放进牧场的猫。
马儿们大都喜欢猫,这样多毛的小家伙能放松他们的心情,还可以捕食讨人厌的老鼠。
你曾经刷过不少马猫共处的视频,嘴巴变成ω型的马儿用他们灵敏的上嘴唇去抚摸半蹲在栅栏上面的猫,那些颜色不一的小家伙们则是眯着眼睛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
你去往小围栏放牧的时候,经常见到牧场里各种颜色的家猫走来走去,他们无一例外,都不会靠近妈妈的马房。
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在士大夫想通过猫来安抚妈妈情绪的时候,妈妈对闯进马房的猫做出了很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后来猫也好人也好都注意保持与牠的距离。
这和圣西蒙的情况类似,你回忆记忆中的赛马名字。
那是一匹竞赛和配种都极其优秀的赛马,脾气格外暴躁,有过尝试杀人的想法,并经常做出想要谋杀自己厩务员的行为。
在马夫将猫放进牠所在的马房里尝试让牠变得温顺些时,圣西蒙将那只猫叼起然后狠狠砸在天花板的墙上,并最终导致放进来的家猫死亡。
这也是你记忆里为数不多有过明确过激行为记录的名马。
纯血马是通过不断近亲繁殖得到的产物,出现性格暴躁,脾气怪异的个体是常有的事情。
等等,要是这样的话,士大夫如果觉得我也会和妈妈一样,那我未来是不是就和猫咪无缘了?忍着嘴里的瘙痒,你突然惊觉这一事实。
不要啊,未来除了围栏就是围栏,连其他生物都看不到的马生什么的,不要啊!
脑子里有太多事情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你耷拉着眼睛,感觉自己疲惫的要死掉了。
很不巧的是,过来打扫马厩的阿莫斯刚好带着草帽走到了马房边缘,他看见你的状态,一挑眉,嘴里说了些什么。
你听到了士大夫对你的称呼。
转生做马以后,你摸索出了一些规律,如果负责喂养的士大夫对着你瞧,然后做出了类似招手的动作,那他接下来说的话里面一定有一句代指了你的名字。
虽然现在的你没有正式姓名,但这个词语有很大可能会是你正式登记以前用来区分的小名。
“嘿!我可爱的小黑珍珠,你看上去好像没睡醒啊。”阿莫斯推推草帽,他打开拴锁,走进了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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