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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这么做好,为了我自己。牠有了减缓速度的想法。
但在这时候,墓志铭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嘶鸣声。
为什么要说熟悉呢?那大抵是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无声铃鹿本马的声音吧。
代替无声铃鹿的时候,墓志铭有时发出叫声,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是这个样子。
墓志铭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去听声音所表达的意思。
说要难懂么?不算什么难懂的。
那句简短的嘶鸣声所传达的意思只有一个——
冲过去,竭尽全力的冲过去!
可这恰恰是墓志铭一直以来都在纠结的问题。墓志铭不想这么拼命。
对牠来说,大逃只是一种跑法,选或者不选都不会影响成绩太多。
而大逃又实在太伤身体了,于是墓志铭本能性地拒绝这样玩命的跑法。
就算是跟海天一色竞争的时候,墓志铭都有意在节省自己的体能,不去跟对手争那个领头的逃马位置。
如今接替了无声铃鹿,牠也还是想要尽量省点脚程。
墓志铭到底不是无声铃鹿,做不到如此拼命的向前逃。
无声铃鹿却必须要如此拼命地逃亡,以这样一种极致的奔跑方式,来燃烧自己的生命。
「不想落在后面,前方的景色永远都属于我!」
那种发自本心的渴望,连带马匹自身都焦急情绪,一并在无形之中影响了墓志铭。
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当作割开琴弦的刀。本场策骑无声铃鹿的武丰骑手感受到了异样。
他低下头,栗毛的赛马正低垂着脑袋,步伐骤然收缩。
十几步过后,无声铃鹿于后面赶上的赛马擦身而过,牠驮着武丰走到了相对更安全的外侧。
无声铃鹿抬起了一条前腿,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
赛马之间的追逐战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主角不再是牠。
当其他马陆续冲过终点线,救护车也开进了草场。
武丰早早从无声铃鹿的背上下来了,他一只手牵住马的缰绳,控制马匹不让无声铃鹿继续往前行走。
同时救助人员赶到,将无声铃鹿围了起来,并试图带牠离开现场。
忍受腿脚的剧痛,墓志铭左转着绕了几圈,躲过救助人员伸来的手。
好痛……
哪怕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也还是好痛。
这时候就算是流泪,也是被允许的吧。
在疼痛的刺激下,墓志铭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无声铃鹿可能并不是希望自己能够代替牠平安完赛。
而是“就算受了致命的,再也无法奔跑的伤势,也请带着我的那份执念,替我走过终点线吧。”
这该叫我如何是好?忍着伤走过去,真的很痛苦啊。
救助人员抓住了墓志铭的缰绳,墓志铭看的很清楚,不少人的眼里含着泪水。
“没事了,没事了……跟我们走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个人声音里带着颤音,手臂搭在墓志铭的肩甲上。
武丰也别过了头,似乎不忍再听这场残酷的对话。
墓志铭站了一会儿,稍微适应了身体的疼痛,然后突然叼住了武丰的衣服。
武丰就回过头,看见无声铃鹿用一种很平静的表情在看他,接着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嘶鸣。
刹那间,年轻的骑手泪流满面。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懂了!
武丰这时候几乎是要说不出完整的话了,他连忙推开周围的人,目光直直看着面前弯腿的赛马。
理智告诉武丰,把无声铃鹿带上马车检查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潜藏心底的直觉劝告他,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就没有下一次了。
这会成为他永远的遗憾。
时间不给人太多的机会,武丰很快下定了决心。
他拦着其他人,和打算牵马上车的工作人员说上了话,对方愣了愣,但还是同意了骑手的提议。
就这样,迎着众人不解乃至愤怒的目光,下马的骑手牵起了受伤的赛马,一人一马前后走过了比赛的终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