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涵空脸上有了一些笑意。
眼前的顾当夏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既冷静、理智又有趣。
“这个需要和王家协商。
为了避免闹得满城风雨,我想向李叔讨个权力,由我这个受害人亲自和王家商谈,商谈出什么结果我就认什么结果。”
“我怕是王家会欺负你啊。”
李涵空不相信仅仅凭“夺冰圣使”身份和所谓的“证据”,王家就会向顾当夏妥协、认赔。
“所以,我还需要昊苍州公权力的配合。
我需要我们昊苍州的法卫厅给王家发一个‘传唤令’,让王家家主明天一早赶到法卫厅,我和王家家主在法卫厅协商。
这样,王家想要欺负我,也要掂量掂量了。”
“哈哈哈,当夏,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有勇有谋,就按你说的办。
你回去和你的师傅们再好好商量商量,我这就让法卫厅给王家下‘传唤令’,明天早上八点,你直接到法卫厅去和王家商谈。
记住,不用客气,狠狠地宰。”
李涵空的支持让顾当夏心里更有底了,“谢谢李叔,我就告辞了。”
两人边往外走边热乎地聊着,亲人般的样子羡煞很多看过来的目光。
李涵空亲自把顾当夏送到州政府大门口,和黄永玉、宁杰两个顾当夏的师傅一一握手,说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否则怎么也得请他们进去喝杯茶。
李涵空和他们聊了几分钟,最后还不还调侃了一句:“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徒弟,你们两位师傅想不开心都不行吧?”
“有这样一位好子民,州长的心情应该和我们是一样的。”
三人同时大笑。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顾当夏师徒三人准时出现在了昊苍州法卫厅。
黄永玉和宁杰在一个会客室里喝茶聊天,他们没有陪在顾当夏身边,完全不担心顾当夏会吃亏。
顾当夏则是走入了另一间会客室,王家家主王占华、也就是王治治的父亲已经等在了那里。
昨天,当王占华接到来自州法卫厅传唤令的时候,心神俱震。
法卫厅的传唤令,意味着有重大法律问题落到了王家头上。
或者王家有人违法犯罪需要接受调查,或者牵扯到其他法律问题需要王家协助配合调查。
传唤令上只要求王家家主第二天八点到法卫厅来报到,并没有写明原因。
王家产业众多,某一领域发生严重问题接受调查也算正常,王占华最为担心的是,暗杀顾当夏的行为暴露。
两次暗杀都没有成功,他很是担心期间出现纰漏,王家雇凶杀人的事实被揭开。
那样一来,王家的利益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这一晚上,王家主要成员整晚未眠,推测着种种可能以及最坏的结果,做好了种种应对预案,直到天明,王占华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心情。
按照事前部署,从雇主到多个中间人、从多个中间人到杀手之间的一个关键环节已经做到了断裂,线索出现断点,意味着很难寻根寻到王家。
乘坐自家最快速度的飞行器,王占华在早晨7点半就坐到了法卫厅的会客室里面。
他也向接待他的工作人员询问所为何事,工作人员冷冰冰地告诉他不知道。
工作人员冰冷的态度是按照上级要求做出的,目的是传递压力。
平时他们作为公务人员可要拿出一副温和有礼的姿态,否则会被公民投诉的。
法卫厅,有一种无言的肃杀气氛,坏人在这里,总会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见识过风浪的王占华在等待的过程中也是内心忐忑,不断地组织着各种话语预案。
他在想着到底会是法卫厅哪一个级别的领导和他谈话、和他谈什么内容。
当顾当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的脑袋瞬间轰鸣,心跳加速。
他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事情可能真的发生了。
工作人员将顾当夏引导座位旁就走了出去,返身又带上了门。
顾当夏在王占华对面坐了下来。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大家族家主,一个是地位低微的平民子弟,搁以前,是绝不可能平等地相对而坐的。
年龄上的差异更是对比明显,一个是刚满18岁旁人眼里的稚嫩青年人,一个是年近五十阅历丰富的中年人。
现在,他们是作为平等主体要进行一番彼此间斗智斗勇甚至斗狠的交锋。
片刻的震惊之后王占华恢复了常态,他不相信眼前的青年自己对付不了。
王占华不知道的是,对面的顾当夏可不仅仅是一个18岁的青年,正是因为有落初繁40年的人生经历,顾当夏看王占华的眼神居高临下,玩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