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说到这里,钟意又缓缓摇了摇头,她甚至还叹了口气。
“只不过,王小姐你最后还是败给了你那可笑的爱情里。”
王婉音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她猛地站起了身,从身旁一个人手中夺过木*仓,便怒气冲冲地朝着钟意迅速走了过去。
见状,十三更加挣扎了起来,一遍挣扎,一遍怒吼,可王婉音就像没听到一样,仍旧死死盯着钟意,朝他走了过去。
而也是在王婉音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季惟舟便就已经一步跨到了钟意面前,右手护在钟意身前,摆出了保护的姿态。
王婉音就像是没看到没听到一样,她几步走到了钟意面前,手里动作娴熟,迅速将手木*仓上膛,眨眼间,木*仓口指向了钟意,而在她之前,木*仓口正也直冲着季惟舟的胸口。
钟意皱眉,她抬手拉住了季惟舟的手臂,想要用力将他从木*仓口前拉开,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季惟舟都牢牢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钟意缓缓叹了口气,随后又看向了王婉音。
她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王小姐,不妨告诉你,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就没打算出去,准确的说,今天只要你杀了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么我们的人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冲进来,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死了,你们也逃不掉。”
听到这话,王婉音脸色更加阴沉了起来。
她看着钟意,端着木*仓的手微微颤抖着,随后咬牙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闻言,钟意微微耸了耸肩,她摇头淡淡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让王小姐你不要冲动,毕竟你这一木*仓下去,这里面的所有人,都活不成,包括你。”
她看着王婉音,温和地投以一笑。
她接着说道:“既然王小姐想从我这里知道这什么,不如我们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谈,如果闹大了,你既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或许连命都不会有了!”
王婉音听着钟意的话,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她死死盯着钟意,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像是要吃人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咬牙切齿地开了口,说道:“那就如钟警官说的这样,咱们接下来,就好好谈一谈。”
她深吸了口气,朝身后站着的手下说了句:“再弄两把椅子过来。”
“是!”那人立刻点头,紧接着,迅速搬来了两把椅子。
男人将椅子左右一把,各放到了钟意和季惟舟面前。
王婉音抬了抬手:“二位警官坐吧。”
……
钟意和季惟舟并没有搭理王婉音,只是一左一右坐到了木质扶手椅上。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就那么安安静静地默契地直勾勾看着对面的王婉音。
直到王婉音忍不住开了口。
“我只不过有些好奇,为什么谭知临会对一个突然出现的你,如此死心塌地!”她恶狠狠地瞪着钟意,问道。
明明她和谭知临认识的更早,他们在一起共同经历过那么多,为什么钟意这样一个人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
钟意思绪回笼,她淡淡摇头:“你错了,谭知临并非对我死心塌地,他只对自己的利益死心塌地,你和谭知临相处那么多年,这一点,想必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听到这句话,王婉音皱起了眉。
钟意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她脸上,见状便立刻又接着开了口:“实话告诉你,我和谭知临并非是两年前认识,而是在十多年前就见过一面,那个时候谭知临还是一个孤儿,在海州市的几家孤儿院里辗转多次,后来他才去了港城,被赵昇的父亲收养。”
钟意唇边挂着一抹冷笑,缓缓摇了摇头,她道:“从一个流浪的孤儿,最终走到了把控整个港城大半毒品生意的人身边,仅仅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而后来,谭知临一步往上爬,成为了赵昇父亲最信任的人,甚至最后还想方设法杀害了季昱,拿走了他手里的一切,如果不是利益的驱使,谭知临又怎么会那么快便得到这一切。”
钟意紧紧盯着王婉音,接着说道:“更何况,你和谭知临一同长大那么多年,而他却可以忽略掉你对他的真心,把你留在了港城做人质,而他自己逃离了港城,回到了海州市,显然,你在他这里,永远没能比得过他想要的利益。”
听着钟意的话,王婉音的脸色明显一寸寸的阴沉了下去。
她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冰冷锐利的目光中,还带着明显的恨意,不知道这份恨意是对将事实血淋淋抛在她眼前的钟意,还是对背叛她的谭知临。
钟意看着王婉音,惋惜的神色再度爬了上来。
“王婉音,你聪明,即便赵昇也败在了你的手中,可你还是没能逃得出谭知临的算计。”
钟意皱着眉,紧接着又道:“对于谭知临而言,你只是他可以放心利用的工具,而他之所以可以放心,正是因为你对他的这份死心塌地的感情。”
钟意眉头紧蹙,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毫不留情,直接将这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王婉音面前,因为很明显,王婉音并没有真正放下她对谭知临的那份感情,否则王婉音也不会一定要见到她。
王婉音这样的人,在某些方面,一点都不值得人同情,她生产的毒品,害死过多少人,又害了多少家庭,她是杀人不眨眼地刽子手,尽管她手中没有武器,但毒品就是她杀人的工具。
所以,在这一方面,她并不值得人同情。
可是,即便她再心狠手辣,即便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在她和谭知临的这份感情之中,在她对待这份感情如此卑微的时候,却的确让人忍不住的同情和惋惜。
“王婉音,人最傻的就是执着于瞬息万变的感情。”她沉声说道。
她目光紧紧盯着王婉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你最可笑的,就是将最恶毒的思想,放在了女性身上,你用最坏的的话评价女性,而你在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很低的位子上了。”
在钟意看来,感情瞬息万变,人心本性如此,爱情存在的时候自然要全心全意,可当它有一天消失了,不值得了,更要学会放得下。
而听到这话,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季惟舟,缓缓转头,看向了钟意。
他抿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钟意微有些圆乎乎的侧脸,神色讳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 他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然而,就在这话刚说完的时候,王婉音忽然激动了起来,她厉声道:“你不懂!你们根本不懂我和他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