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老哥,一会老子,这不差辈了么?
关键是李绍恭与苏定方二人谁都没觉得别扭,特么没一个靠谱的么?
苏邕没来之前,只有苏定方不正常,苏邕刚来,四人都不正常了?难不成这玩意儿还会传染?
刘黑闼不正常尚且可以理解,被苏定方压制了这么长时间,如今有人撑腰,可不得出口恶气!
可是李绍恭又当何解?他是三军主帅,占据两地的枭雄,咋也这样?
他与苏邕勾肩搭背,一会伯父,一会将军,一会老哥,简直乱七八糟,稀里糊涂!
保德!
军营帅帐!
这两日,李绍恭很郁闷,看着案头的瓷盅愁肠百结,他的字迹不堪入目,且繁体字写起来也费劲,很多字看着认识,提笔却忘字。
今日去县衙找徐懋功,本想让他代笔,可是看他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生生把话给咽了下去。
羊毛也不能逮着一人薅,不然容易玩儿废,苏邕是长辈,苏定方大嘴巴,刘黑闼糙老爷们,朱伍登小师弟,至于其他人,扁担倒了不认识个一字…
此刻,李绍恭对长孙辅机的思念达到了顶点,不行,还得设法多挖个人来,不然连个代笔的人都找不到。
忖掌思考,如意情绪不稳,难以控制,让她代笔,简直是自寻死路,目前,似乎唯有一人靠谱。
观音婢这丫头最近越来越危险,总感觉她脸上挂着幽怨,眸底藏着贪婪,正好借此机会让她冷静一下。
想到这里,李绍恭不禁心痛,妈了个巴子,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自己能在她面前坐怀不乱,处之泰然了吧?
回到家中,李绍恭犹豫良久,不知该从何开口,明知美人心意,却要狠心辜负,他闭目侧身,于心不忍。
知道李绍恭的想法,观音婢先是一愣,随之脸色苍白,浑身力气似乎都被抽空,强忍泪水平息情绪。
她的心意李绍恭了然于胸,对方的用意也明显不过,少女幽怨满怀,难以自制,
我不漂亮么?
怎么始终无法入他法眼?
她已放低姿态,哪怕为妾也心甘情愿,可他还要拒之门外,她被世人盛赞,被万人着迷,可她的心,只为一人心而不得。
须臾之后,强行挤出一丝苦笑,转身之际,美人之泪夺眶而出。
这一刻,李绍恭真想冲过去将其搂在怀里狠狠疼爱,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他与萧殊函初遇时,还是带领八百散兵游勇居无定所的少年,少女为了给他传递情报,不惜得罪洛阳权贵;
他在洛口前途未知之时,对方也不曾将他轻视,主动以乐传情,‘山无棱乃敢与君绝’,这样的女孩,他怎忍心辜负?
至少在征得萧殊函同意之前,李绍恭不打算做烂桃花,不是觊觎兰陵萧家的地位名望,只为在他落魄之时,少女曾给予的那份善良和温暖。
李绍恭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故而最终闭嘴,希望时间再过快点,等萧殊函及芨,管她三七二十一,先将其掳来北境再说!
李绍恭的信很长,从离开洛口说起,提到了观音婢,提到了如意,聊到了新研的护肤品。
观音婢越写心里越凉,这狗男人真特么不是东西,为了讨好心仪之人,竟然把自己当成小白鼠,这哪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简直畜生不如!
不过心里的幽怨与失落,却也渐渐平息,李绍恭对意中人表现的越坦白,证明他的心越坦荡,如此痴情的男子,不也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么?
这种男人只要喜欢上一人,必对其掏心掏肺,自己再努力一把,就算不能挖了墙角做他正妻,至少还有为妾机会。
李绍恭要是知道少女心思,不知会有何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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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人把信与护肤品送往濮阳,李绍恭也没了兴致,故而没有出门,望着灶火火焰发呆。
如意蹲在身旁,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下瞥了一眼,仰了仰下颚问道:“我说郎君,你是不是哪儿不太行?”